而虽然心里不在意,但如厕之际,沈清云还是顺眼看了一下,只见东南方向,象山与清凉山之间的山道上,一行人有骑马的,有牵马的,有坐轿的、有抬轿的,约三四十人,正往清凉山庄里面而去,个个锦衣华服,远远看去,可以看到这些华服散发着柔和点毫光。
“这仗势不小啊!不知是魏国公府里谁来的?”随意沉思着,沈清云往课堂而去。而其余的同学犹自远远眺望着,权势排场动人心,忽然大多数人眼里都露出仰望之色,即使站在廊下的朱明之也是如此。
……
而这样的排场惊动的也并非只是社学,朱楼、沈家庄上下也被惊动,不过和社学里的学生一样,对于魏国公府这般泼天的富贵,因为他们没有羡慕,只有仰望。
这些仰望的人里面就有沈延左!不过临风望远,当沈延左看着华装锦衣的魏国公一行人进入清凉山庄之后,却又突然想起这象山乃是魏国公府的!
而此时对沈光远一家的嫉妒已经犹如虫蚁咀嚼着他的心坎,他本能的想去告状!告沈清云一家挖了魏国公府的象山!
但转而一想,这其实又有些不好办,一是附近几个村子都乡民都在象山上砍柴,沈家只是比较有技术而已!二是据他所知,清凉山庄一直有个叫徐九芝的管事掌管着,那么沈清云闹出那么大动静,徐九芝一直没有出面,说明魏国公府家风严谨,不与民争利,想这样借刀杀人只怕没用;第二则是以他的身份,只怕还没靠近清凉山庄就会被轰走。
但有着这把刀放在这里不用,他又不甘心,极度的不甘心……。
如何借刀杀人?望着象山于清凉山之间的清凉山庄,沈延左沉思着,过了一阵子,忽然间眼睛一亮,但随即咬了咬牙,随即他大踏步往山后的赵围子村而去。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像沈延左这等心术不正之人,也有几分心术不正的朋友,赵围子村的赵作贤就是,此人烂赌好偷,最近还来沈延左处,想向沈延左借银子,只是沈延左拒绝了他,沈延左觉得现在送他一条来钱的路子……
……
而于此同时,清凉山庄里,众仆打扫的打扫、擦拭的擦拭,铺床的铺床,翻箱倒柜的活成了一片。
不过在正堂里,魏国公府公子徐文爵以及魏国公小姐徐文秀却正在清闲的喝茶。清凉山庄的管事徐九芝,以及魏国公府里的大管事徐九兰在他们下面垂首而立。
“租子收的怎么样了?”呷了口茶,徐文爵问道。
此时大户人家买地就像是狗皮膏药,这儿有块好地买下,那儿有块好地买下,地与地之间的距离甚至跨越大江南北,因此清凉山庄收的租子并不仅仅只是清凉山庄周围的地,而是这一片区域,因此闻言徐九芝拱手回道:“回公子的话,已经收的差不多了,还有清水湾几户人家。”
而徐文爵此时只是十二三岁的少年,少年好动,来此只是觉得在城里闷了,兴起了游兴,对他母亲杨氏说要辞青、登高祈福。对于租子之事实际上他一点也不在乎,这样问只是防备着他老爹徐弘基问起。
因此闻言只是轻轻的“哦”了一声,然后就深头像外喊道:“李富,风筝收拾好了没有?”
游玩其实才是徐文爵来此的主要目的。当然这也是徐文秀跟来的主要目的。因此徐文爵说话间,徐文秀一双秀丽的大眼睛不由自主的望向了堂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