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教,父之过,听闻赵忠国话里有赞扬他尽了父亲之责的意思,徐弘基瞬间有了道德上的优越感,哈哈大笑。
而这时赵忠国一拱手,很正式的说道:“只是在下窃以为此事不妥。”
徐弘基习惯了赵忠国等清客顺话、吹捧,这样发逆言不禁让他一愣,“赵先生,这是为何?”随即徐弘基问道。
“清凉山庄山水秀丽,怡人性情,公爷何必因小利而使之乌烟瘴气!且士农工商,农事第一,公爷又何必令小公爷学之商贾!”赵忠国正色道。
江南繁华,豪门权势也多从事商业,但都隐居幕后,以魏国公府的名声让徐文爵熟悉商事,虽有锻炼的作用,但传了出去名声却不好,有自甘堕落之嫌!
同时在徐弘基心里一个窑场也赚不了几个银子更何况只是一成的利,为了百十两银子而坏了清凉山庄的山水美色,那就失去了建立清凉山庄的意义了!
“多谢先生提醒,吾几自误矣!”徐弘基眼睛一睁,幡然醒悟道。
……
二十五日,傍晚时分,炊烟鸟鸟之时,正是农家闲适之时,沉光远家的院落里也是如此,沉光远、沉延嘉、沉延易围着桌子喝着茶,商议着沉清明的婚事。
沉清云则和沉清明一起修剪着一株榔榆。这个活计沉清云几乎一直坐着,沉延嘉与沉清林、沉四儿等人也一直挖着,只是心境毕竟变了,此时沉清云的修剪更像是读书后的休息。
当然他亲自动手的时候不多,骨架的修剪都是油沉清明来做,他只是做纸条的留取与角度的微调。这才是盆景最精妙的地方,他也很想教会沉清明,可沉清明总是把握不住。
“沉公子在吗?”在他堪堪调完枝条的走向之时,门外传来了一道似乎相识又有些陌生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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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进来。”近来周围的朱楼、孙庄等庄子来报名的三三两两,陌生人很多,沉清云也没在意,随口应了声。
门开了,清凉山庄的家丁站在了门口。
“这位大哥,进来说话。”沉清云心一动,以为是魏国公府派人来了,急忙说道。
沉光远、沉延嘉、沉延易、沉朱氏、沉三儿等也有此心,一瞬间目光带着渴盼,落在了那家丁的身上。
而那家丁却没有进门,而是一拱手匆匆说道:“沉公子不了,徐管事让我来告诉你,公爷觉得在那里建窑,乌烟瘴气,会破坏清凉庄的山水美色,所以不许了。小的告辞!”
好像觉得以后和沉清云再没什么关系,那家丁随意一拱手,转身离去。
这句话对院子里所有人来讲,就像是一堆火焰正熊熊燃起之时,却被当顶泼了盆冷水!一院子的人都呆了,包括院外,尾随那家丁而来探听消息的沉清海、沉狗儿等几人……
“怎么能这样!这说的好好的!”下一刻,沉三儿爆裂而起,一脚踢番了脚下的木墩。
“怎么会这样?是我操之过急了,还是步子迈的太大了……反复视我如无物,放我鸽子,如果中了举人只怕不会这样。现在该怎么办?这消息都放出去了,这么多人报了名,事情果然只会向最坏处发展,以前看来是太顺了!也怪我没有独自创业的经验,这事我得想想……”
脑袋瓜子嗡嗡的,沉清云反思着,埋怨着,胡乱的想着,茫茫然站了起来,往后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