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卞东桑心里为沉清云患得患失之际,“爹爹。”卞赛的声音蓦然在他耳畔响起。
“嗯。”
应声之际,卞东桑随意的一转头,却见卞赛正端着一杯端着一杯茶盏走过来,小心翼翼的样子让卞东桑心里忍不住一阵疼爱,不由说道:“别烫了手,以后让你周姨娘来。”
“爹爹,不烫。爹爹你以后不要再喝酒了,喝酒伤身,也容易出事。”卞赛趁机说道。
“呵呵,我儿知道疼爹爹了。”闻言卞东桑怜爱的摸了下卞赛的小脑袋,心里并不以为意。
卞赛是聪颖的,察言观色立刻明白了卞东桑的态度,心里默默不由默默想道:“看来还得妹妹哭一哭……”
……
第二天一早,朱山娃就过来了……不过这次沉清云没再跟着。
而在当天晚上,朱明堂与朱明宇就找上了门……对着沉朱氏甩了一阵脸色之后,第二天早上朱井田与朱井水也过来了,而两人不过是十三、四岁的少年,人以类聚,他们当然更愿意跟着沉三儿……
而少年的精力总是旺盛,于是每天傍晚时分,杂院里就响起了“哼哼哈哈”的练武声、打熬力气的声音。
沉清云也参加了进去,原因很简单,着眼与于未来的乱世,他可不仅仅只想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不过他的到来倒令沉三儿、李虎子、朱山娃、朱井田、朱井水几个练习武术的兴趣大增。
而对于沉清云跟随着沉三儿练习武艺,虽然沉光远,包括沉朱氏等都不以为然,但他们已经清楚,沉清云早慧多思,不是轻举妄动的孩子,因此也就把这份不以为然藏在了心里。
当然也有的认为沉清云这是少年心性,一时兴致所致。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花盆销售的情况也不断由沉三儿传来,总得来说花盆的销售不算红火,但却步步增高!趋势是好的!
沉清云明白这种情况很符合盆景产业化前期的态势,以他现在的能力,通过后世花里胡哨的推销方式,小势或许可改,但却很难改变这个行业的整体的大态势。而卖花盆的银子也能勉强能够窑场运作的开销。
利在局势,不在力耕,既如此,春暖花自开,因此沉清云决定把后面的一切交给时间。
如此时光匆匆,转眼就到了十一月,虽然是江南,但依然是呵气成霜,而经霜一打,秦淮堤岸的杨柳也是枯败、哀落,风卷处落叶缤纷。
而就在十一月二号的早上,风起败叶之时,一头毛驴出现在漫天飞舞的残叶中。
毛驴上坐着一个青年,高鼻长脸,年约二十岁左右,气息沉静,一身襕衫,朴素青色,但穿在那青年身上却溢出了说不清的书卷气。
到老六经犹未了,及归一点不成灰!
这人正是王招聘的大儿子王介之,实实在在苦读了一辈子经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