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起身子，跨着步子走入里间的教师办公室，随手在不知道哪位老师的桌上抽出几张纸，出来后给她递过去。

林粟没接，垂着脑袋用校服衣袖擦了擦眼泪，她没有随便接受别人帮助的习惯。

沈沉光目光沉沉，“啧”了声，蹲下来与她视线平齐，胡乱拿纸在她脸上擦了擦，不算温柔，甚至动作粗暴：“多大了人了，还拿袖子擦眼泪，还当自己幼儿园小屁孩吗？”

被骂成幼儿园小屁孩的林粟抿了抿唇，脸颊被他粗鲁的动作弄红了一小片，她开了口：“谢谢。”

又是谢谢。

沈沉光墨眉微抬，她对他说过的屈指可数的几句话中，就谢谢最多了。

他垂下眼帘，“谢谢就不用了，回答我一个问题就行，今天把你关这的到底是谁？不用怕她们，跟我说就行了，我护着你。”

于是林粟又不说话了。

沈沉光深深呼出一口气，算是遇上了自己人生中的一大滑铁卢。

他是个脾气不好的主，一而再再而三在她身上耗尽耐心，可对着这么个软软小小的个姑娘，他又不知怎么的，发不出火。

胸口堵着一股子浊气，他再次起身，回到墙边靠着。

大眼瞪小眼。

沈沉光终于忍无可忍：“知道我是谁吗？”

林粟小幅度的点点头：“知道，沈沉光。”

班主任经常提到他的名字，学校门口的违纪表上也常常看到他。

“那不就得了，那你还怕什么？告诉我是谁，我去找她算账，”他语调透着一股子不知名的意味：“别总是一声不吭的给人欺负，丢不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