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气得不行,可春媱说得也是事实。
这屋子有一半是春媱的,她就算再气也不能阻止别人回自己房间。
再者春媱根本就没提白日的事,她又怎么抓着那事不肯春媱进门?
到底只她一人在这儿生闷气罢了。
春杏越想越觉得委屈,鼻头一酸,又泛起泪来。
“你要进便进,我还能拦你不成!”
说罢,一掀被子钻了进去。
整个盖住,隔绝外头的一切。
春媱轻推开门,只见左侧床上棉被高高隆起,活像个被茧缠住的蚕。
反手关上门,春媱径直坐在床侧的木凳上。
“还在生气?”
静等片刻,棉被内并未传来丝毫声音。
“若是白日的事,我可以解释。”
“白日虽说只有你我二人,但在那样空旷的地方,怎说得那些话?隔墙尚且有耳,若是那些话语被喜好搬弄是非的人听了去,再嘴碎的闹到夫人老爷那儿,那该如何?”
“到那时若借由这个由头惩戒于你、将你赶出,即使有小姐也无法保全。”
“我承认白日里说的确实过了些,在这儿与你赔个不是。但此事,希望不要再犯。”
床内依旧没有半分响动,似乎真不知外头的事。
春媱极轻的眨了下眼,“既你不愿见我,那我便先离开。”
说着,便起身用脚挪了下木凳,立在一旁等着。
还不等春媱站稳,被子便被急吼吼的掀开。
“我还没……”
待到看清,春杏嘴边的话立马转了个弯,“你又骗我!你不是说要走吗,还站在这儿干什么!”
“等你。”春媱一顿,“等你留我。”
春杏鼓着嘴,一脚将缠在身上的被子踹开。
嘴里碎碎的嘀咕着,“自个儿要留便留,与我有什么关系……”
春媱嘴角轻抿出一丝笑意,复又坐回木凳上。
屋内寂静,一时无言。
空气中的静总让人不自在。
春杏抬眼,快速偷瞟着。
最终还是春媱率先打破这抹静。
“还生气吗?”
“哼!”春杏重重哼了一声,以此表达自己的不满。
她当然生气,莫名其妙被说,还要她离开院子,这怎能不气?
更何况这人还是春媱。
思及此,春杏心中酸酸胀胀,最不是滋味。
酸楚半天,心里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
“你是不是巴不得我离开院子?”
“怎会。”
“你白日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我应该趁早离开,省得连累旁人。”
“你犯了错,自然要说。但之后那些话太过,是我的错。我未加考量,没有思虑到你的心情,一时失言,是我的过错。在这儿,我给你赔不是。”
春杏见春媱坚持如此,心里依旧不顺。
“我哪儿有错?大少爷本就一直坑害小姐,我提防着些大少爷,有何不对?就是因为担忧小姐,所以才会如此,难道这也是错?”
春媱轻摇头,神情认真,“这不是错,你的错处是在于方法。”
“若要防备,方法有千百种,为何要选择最不利于自己的一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