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过会被这样逼问,一时间春杏变得有些语无伦次。
她激动的反驳道,“可我从来没未有过这意思!”
“我知道。”
春媱平静的面容与春杏激动的反应形成鲜明对比。
春媱:“但你如此威胁小姐,便是正确吗?”
春杏一愣,气焰顿时消灭大半。
“我……我没有威胁小姐……”
“主子如何和下人打闹玩笑都无妨,作为下人只要配合就好,而你却犯了最忌讳的一点。”
春杏瘪着嘴,神情中依稀有些倔强。
她心里也清楚,今天的做法太过。
在小姐说是玩笑的时候,她就应该将话接过,不再执拗。
可气上心头,一时控制不住自己。
这才造成如此局面。
春媱唇边溢出一丝无奈的叹息,“你啊,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懂事些?明日去向小姐道个歉,解释一番,相信小姐也不会与你计较。”
春媱的这声叹息彻底将春杏惊醒。
冷静下来后,春杏却犯了难。
她小心翼翼的抬眼,忐忑问道,“可是……小姐刚刚说……让我明儿个去观子里做姑子……”
“那只是一时气话而已。”春媱见春杏不会再哭,便将帕子折好,放入袖中。
“你之前那样的态度,换作普通大户人家的小姐也会容忍不下,要不发卖出去、要不直接遂了你的愿,送你去做那姑子,更何况这样的门第。”
“有一句话,你需得谨记。”春媱嘱咐道,“越是门第高的人家,越容不得任何以下欺上之事,奴仆压主,有哪一个能有好下场?”
春杏见春媱说的严重,内心直犯怵。
奴仆压主?以下欺上?
她哪儿敢?
她只是……只是一时气昏头罢了。
春杏绞着衣袖,神情紧张,“我真没这个意思……当时也不知怎么了,气一下就冲到头顶,心里只觉得冤枉和屈辱,哪里还顾得上别的……”
春媱猜也能猜出春杏内心所想,逃不出就那几点理由,她又如何不了解。
只是说来说去,春杏这性子也未免过于刚折了些。
虽说小姐对下人向来和善,大多事也从不计较。
可若待到性子养成,该怎么办?
不是每个主子都能如小姐一般宽待下人,若遇上个不好惹的,又能讨得到什么好?
无异于鸡蛋碰石头罢了。
春杏这性子若是个小姐也就罢了,好生娇养着,算是什么错。
偏偏只是个低贱的丫鬟,连命都是卖与人的,又能谈什么?
“之前就与你说过,这性子得趁早改了。每次只要触及到大少爷,你就如炸了毛的刺猬一般,大少爷与小姐之间再如何,也不是你我可以指点的事。”
一提到这事,春杏就来劲。
她从未见过像大少爷这般的兄长,大少爷摆明就是有问题。
小姐这么多年来受的苦,哪一样不是因为大少爷?
可恨她只是个小丫鬟,若她是侯爷,早就将这不孝子乱棍打死了!
春杏哼了声,不愿与春媱在这话题上过多争辩。
她与春媱在这件事上永远达不到个共同点,话不投机半句多,还不如不说。
春杏脸上倔强的表情直叫春媱摇头。
“很多事情只是表面而已,你若认为在这林府中最不待见小姐的人是大少爷,那未免太片面了些。有时要拨开事物的表面,看透内在本质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