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冷声道,“大冀没有谁都能走下去,就算那人是你。”
“身为君主,最重要的便是知人善用,切不可因一己私怨而错失贤臣,这些我早就跟你讲过,你已经不是孩子了,怎可说出如此轻率的话?”
“皇姐不懂我为何针对杜琏吗?”君临反问道。
君卿怎么会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她已许久未插手朝政,朝堂上的暗潮汹涌早已和她没了关系,她又怎知君临和杜琏之间有什么过节。
君临粲然一笑,“是因为皇姐你啊。”
说完这句话,君临的脸色蓦然一沉,眼神隐隐夹杂着疯狂,更是阴沉的可怕。
他起身,在殿内来回踱步着。
“皇姐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和他走的太近,可你却偏偏不听,一直偏袒于他。他就这么好吗,好到让你如此在意?还是说皇姐你心中的那个人压根就是他!”
“既然皇姐的心上人是他,为何当初还要和驸马成婚,直接选他当驸马不就好了?还是说你怕我对他做什么,所以才选了一个幌子?”
看着君临的这副模样,君卿彻底愣住。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会对着她腼腆而笑的少年竟变成了眼前这副趋近癫狂的模样。
究竟是哪里错了,还是说一切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我和杜琏之间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这些话你是从谁那儿听说的?”
君临一笑,坐了下来,“皇姐就这么断定我是从他人口中听说的?”
君卿冷着脸,没有回话。
在她所不知道的背后,一定发生了什么。
若君临一开始就有这个念头,也不会等到如今才对杜琏起心思。
而且君临现在的状态有些不正常,显然是听到了什么,而她和杜琏之间,则一定有人在背后刻意编排。
“是谁。”君卿抓着这个话题不放,继续问道。
“一个皇姐能想到却又想不到的人。”
君卿拧眉。
君临给的这个范围太广,一时间她根本想不出那人是谁。
一阵沉闷而悠长的钟声传来,笼罩在整个京都的上空。
君卿抬眼看向门外,心中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听见钟声的君临眉眼弯弯,笑得像是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他撑着头,身体止不住的轻颤着,眼角残留着些许泪花,显然是笑得狠了。
君卿屏息,认真的数着。
一下、两下、三下……
三下钟声,只有在惩处逞凶极恶之徒时才会用到。
犯人处以极刑后,将尸体或头颅悬挂在城墙之上,随后便敲响三下钟声,以此宣告警示。
而百姓们在听到这三下钟声后,便会纷纷跑到城墙下,看这次处刑的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