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莹的亮光如漫天繁星,熠熠生辉,山洞如梦幻般浸润在星光之中。
伊拉赞叹:“好美啊!”
“好美个头,不是,我说,老牛,上面全是晶石?”蒲牢跳脚。“你得有多败家?这得多少块?你TM的是不过日子了吗?”
囚牛抱着脑袋,躲避蒲牢飞来的拳头,边唉唉的叫:“地底有的是,我不过用了九牛一毛。”
蒲牢惊住,“哪里哪里?”
“到处到处。”囚牛贱贱地笑。“我带你们去看。”
伊拉惊住,到处都是,地面艰难得不到的东西,地下到处都是?她伸手在腰部摩挲着仅剩的一块晶石,满心都是惊讶和欣喜。
洞外雷鸣电闪,雨水滂沱,荒原深陷在一片狂暴之中。
“这里虽然已地处荒原边缘,但是雷暴还是占据了全年的大部分时间。洞里种植的果蔬,在仅有的放晴日子吸收阳光生长,其余时间都是在晶石的照射下生长,所以其实数量并不能够整个地底族人充足的储备。因此才会几个村落之间平衡资源,进来的地底人也想过带大家出去,可是他们早已适应地底生活,整个身体机能也已完全适应地下,凡是走出去的,最后都丧命于雷暴之中了。”
三人蹲坐在草屋前,等待雷暴减弱。雷暴一旦开始,全年360天不停歇,但每天会有规律的减弱一小时左右。
“战前,农业社会过渡到工业最后发展到智能社会,其实所有的辉煌都经不起一次大战。精密高科技的仪器瞬间化成灰,一切全部回归原始,星球的秩序重新建立,所有机械化在故国之风的吹拂之下全部失去作用,我琢磨了很长时间,借由晶石的能量,将机械用咒术连接起来,才将此处洞穴修整到现在的样子。”囚牛低沉的声音像在讲述另一个故事。“我做不了太多,能保护一部分地底人也算做了一些事情,父亲最后一次相聚时说不要让这片大陆只剩亡者,只要有生命存在就有希望。”
“我们一直生存在这个星球上,看着人类变迁,发展壮大,直到一切全部摧毁。在古城墙的召唤下,苏醒过来帮助最后的人类争取到自己的生存空间。有人选择在城墙保护下生存,有人不舍远离故土,于是或地下,或水中,或天上,或哪里,改变自己,适应新的世界,进化永远是不变的成长规则。”
伊拉的脑海中,雨水打湿后慌乱的灯光与车轮打滑的尖锐声记忆片段重又浮现,久远的似乎已记不清到底是经历过还是只是一个梦而已。
“囚牛说的也不全对。”蒲牢插嘴,他一直沉默,皱眉想着往事,因为地底封印时间太长,很多记忆都变得模糊不清。但发生过的事情已经印在大脑的沟回之中,不可能被磨灭。
“我的记忆有些模糊,但是还能想起一些,因为我一直不同意接受帝位。所以父王十分生气,僵持之中,赑屃回来不知对父王说了什么。当天父王就把我放出来,告诉我可以放我自由,但是希望临走之前可以最后吃顿饭。”
他陷入沉思,一直皱紧的眉头有些不确认自己说的是否就是真实的记忆。
“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因为贪杯,半夜尿急,去湖中撒尿走错了路。湖中庭里传来争吵,模模糊糊听到父王大喊混账!之后一声惊呼,等我赶去的时候,只看见父王倒地,满地的血流的到处都是。赑屃在身后叫来了护卫,大声宣布将弑君弑父的我关押起来,我大喊冤枉,可手中全是之前抱起父王时沾染的鲜血。”
蒲牢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意,他不知道是自己的记忆到底是不是对的。
“也有可能就是我杀的,因为他一直逼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
他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深深的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