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大明占据了七省,还是天下最为富庶的七省,很多人极有可能就会保持不住,腐化堕落。
勾连士绅,成为当地士绅的走狗。
朱阳现在还没有腾出手来,等到解决了浙、江的事情,朱阳就会对军队进行大整顿。
嘱咐了此事之后,朱阳再不停留,与鹰狼卫直接飞往余姚。
余姚距离杭州很近,就是两百多里地,须臾的功夫一行人便来到了余姚。
朱阳在西隐寺见到了黄宗羲。
黄宗羲看到朱阳到来,竟然丝毫也不惊慌。
面色从容的跟朱阳见礼:“老朽见过陛下。”
朱阳看着黄宗羲:“黄梨洲,你让朕失望了。”
黄宗羲脸上爬出一丝羞愧之色,但旋即又消去,只是沉默不语。
朱阳看着黄宗羲如此,心中不由叹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黄宗羲总归是大明遗臣,而且也是自己选定的阁臣,朱阳想着给他最后一个机会。
于是便指着西隐寺道:“梨洲先生,可知这西隐寺由来?”
听到这里,黄宗羲终于开口。
“相传南宋时,康王赵构被金兵追杀至大隐九龙山下,逃进一座尼姑庵,一位尼姑把康王藏于柴房,受佛祖庇佑,逃过一劫。康王复位后,为了感谢尼姑救命之恩,将小庵扩建,从此香火不断。”
朱阳点点头。
“梨洲如何看待康王赵构?”
康王赵构也就是宋高宗。
黄宗羲不知道朱阳为什么要提起康王赵构,想了想道:“高宗受命中兴,再造区夏,六飞南渡,驻跸钱塘,其与前世之君筚路篮缕、以启山林、披攘荆棘、以立朝廷者,殆无以异,其艰其勤,可谓至矣。”
朱阳闻言顿时大笑。
“梨洲以为至矣,朕确认为此人乃是一个竖子,不足与谋。”
“构在位三十六年,定试士之法,置力田之科,正官名,作太学,籍田郊庙,蠲租赈饥,太平粉饰,事云粗备。然而衰微益甚者,君心不正,辅相非人也。靖康之祸,雠不共天,一时将相,忠义蔚起,夹辅中兴。李纲、张浚、赵鼎等在内,宗泽、韩世忠、岳飞等在外,人材之盛,即周召叔虎莫有加焉。构诚怀国雠,亲贤远奸,还二帝,复两京,然后制礼作乐、升中告天可也。失此不图,而贼臣攘柄,父兄暴尸于五国,子弟玉食于江南,人心已死,宁问国是哉?”
“十二道金牌,早已将其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其不堪为甚。”
黄宗羲默然。
半响,黄宗羲复言:“陛下之文韬武略,自非赵构可比。”
朱阳看向黄宗羲:“梨洲,朕乃太祖皇帝之后,值此神州沉沦之际,本欲与诸卿再兴大明,青史留名,朕做汉武太宗,卿等画上麒麟凌烟,成就千古君臣相得之佳话,为何卿要行此悖逆之事?”
黄宗羲只能言道:“陛下,非臣不愿,实是不能。”
“为何不能?”
“家国两难,臣只能保家为先。”
听到黄宗羲这么说,朱阳彻底的对起绝了心思。
当下,大袖一挥带起黄宗羲当空而起往西湖而去。
来到西湖边,朱阳把黄宗羲放下。
“可知此地是哪里?”
黄宗羲自然认得。
“陛下把微臣带到西湖却是为何?”
朱阳冷笑一声:“你可知此地埋葬了哪三位人杰?”
作为浙、江人的黄宗羲自然知道,闻言顿时不由脸色一变。
“怎么不敢说了吗,那朕替你说,此地安葬着岳飞岳武穆、于谦于少保、张煌言张苍水。”
“你看到三人之墓,你就不感觉到羞愧吗?”
“此三人者,值国家危难之际,挺身而出,不惜舍家卫国,驱除鞑虏,以保卫我华夏为己任,堪为神州之脊梁。”
“而你黄梨洲,虽然号位儒门宗师,满口的仁义道德,如今却为了一己之私,一家之私,弃国家之利于不顾,今日我就在三位先辈人杰面前,将你斩杀,警示天下之人,敢于因私废公者,杀无赦且朕会尔等遗臭万年。”
黄宗羲此时脸色终于大变。
他破防了。
对于他来说,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身后之名。
他之前之所以不做满清的官,也是为了能够留一个忠贞的好名声。
但是现在,朱阳竟然要破了他的名。
这让黄宗羲再不能淡定。
“陛下,何苦如此逼人太甚!”
朱阳冷冷的看着黄宗羲:“逼人太甚?”
“逼人太甚的还在后面呢。”
当即,朱阳心念一动,削去五千万的气运直接把于谦和张煌言给召唤了出来。
这一次,朱阳并没有掩盖他们的封神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