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霜额角抽了抽,她不仅是武功比尹露要高强,就连这思想也要比尹露成熟一些,自然知晓公主为何要泡冷水澡。
但尹霜却只是淡淡地开口道:“我也不知道原因,但这件事情以后还是莫要在公主面前再提起了。”
这恐怕是自牧认识尹霜后,她说过最长的一句话了。
尹露见尹霜如此说后,虽然心里仍然存有疑问,但也不问轻易开口了。
次日卿落雪依言来察看自牧的功课,虽然写得有些歪歪扭扭,像虫子爬过的一样,但是一日之内一个心智未全的孩子能写成这样,也是不错的了。
于是卿落雪便许了自牧一个承诺,无论她何时何地,只要愿意都可以向自己求一样东西,只要自己有的都会毫无保留地交给她。
“自牧,跟我去一个地方。”卿落雪随即带着自牧来了天牢。
天牢里阴森恐怖,黑黢黢地看不见台阶,卿落雪不由牵住了自牧的手向前走去。
卿落雪的手微暖,可自牧的手似乎都是冰凉的。
卿落雪想到此,不由皱了皱眉头,大力握紧了自牧的手,问道:“自牧,你晚上盖被子觉得凉吗?”
自牧摇了摇头,道:“不觉得。”
卿落雪闻言便未曾多问,只是在心里想着何时抽空问问太医这冰凉的手该怎么医治。
一路上自牧都听见了天牢内那些犯人的呜呼求饶声,还杂夹着一些被重刑所击倒的惊呼声。
直到两人行至天牢里的最后一间,卿落雪才吩咐狱卒将牢门打开,映入自牧眼帘的便是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寂空。
自牧张了张嘴,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估计是被如今寂空的情形吓坏了。
如今的寂空手筋脚筋都被人给挑断了,身上盘曲着无数条伤痕,有用鞭子打的,也有是用烙铁烙的,还有是用刀剑给划伤的……
无数道的鞭痕盘踞在寂空的身上,他的衣衫早就破碎不堪了,就连脸上也染上了丝丝血迹。
卿落雪只是冷冷地看着面前的寂空,清凌凌地开口道:“寂空,在天牢里的滋味如何?”
寂空眼睛无神地看向了卿落雪,张了张嘴用嘶哑的声音说道:“卿落雪,你这个妖女!”
卿落雪神色不明地凝视着寂空了些许,才偏头看向了身子有些颤抖的自牧,道:“自牧,我将他交到你的手上,你想要如何处置他都行。”
这虽然只是一句轻飘飘的话,但是自牧心里清楚卿落雪这是在告诉自己,以后若有人想要伤害自己,那么她便让那人尝到千刀万剐挫骨扬灰的滋味儿。
自牧眼里显现出了无辜的表情,拉了拉卿落雪的衣角,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卿卿,这人是惹你生气了吗?”
“是啊,他惹我生气了,自牧想要如何处罚他呢?”卿落雪揉了揉自牧柔软的发丝,顺着她的话语接着下去问道。
寂空听着两人的对话,知晓了如今能让自己活命的人是自牧了,而他如今遭受的罪孽便是因为曾经虐待了自牧。
想到此,寂空悔不当初。他趴着身子想要一步一步地爬到自牧的身边去求饶。
接过寂空刚要拉住自牧的白色衣角之时,卿落雪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开了寂空,冷冷地警告道:“你太脏了,不能碰自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