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小县主和她的丫头们抹骨牌,一直快到了天色将明的时候。她虽然找了丫鬟过来,可心思不在,一晚上下来,竟还输了不少银子。
几个丫头面面相觑,都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从前的事情,故意输钱给她们的。临走时,一个个都感恩戴德的。
绀青激动的又要哭了。景瑚反而有几分不好意思,把剩下的钱也叫她们分了。
一夜没睡,景瑚还惦记着柯明叙的事情,也不想再休息,就由豆绿服侍着,梳洗装扮了,去给她母妃问好。
母妃生病,郡王妃跟前她是不去的。去了也是白去,比起要她问安搓摩她,郡王妃也巴不得别见到她的好。
三哥景珣的婚事定在八月初十,如今都五月了,郡王妃每日也是忙忙碌碌的,为了自己心爱的儿子的婚事做准备。
母妃呢也是个亲母妃,景瑚觉得自己虽然一夜没睡,揽镜自照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可她一踏进房门,母妃立刻便觉出了她神色不对。
把她拉到身前来,“瑚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像一夜没睡似的,一点精神也没有。”
景瑚吓了一跳,她并不觉得自己的精神很差,要不然也不敢就这样过来了。不过今天她过来,也是有事要求她母妃的,干脆借坡下驴。
小县主就做出了几分忧愁的样子来,“前阵子出门,遇见了定国公府的清姐儿,瞧她的样子也是很有几分憔悴的。”
“母妃也知道我从前和她就玩的好,见朋友成了这样,心里也老大不忍得的。昨日父王让我出门玩,倒正好遇见她一个姐姐,回来时想起她,难过的半宿都没有睡着。”
小县主仰起脸望着她母妃,眼睛亮亮的,“母妃,我今天能不能去定国公府看看她,我保证不闯祸的。”
声音渐渐低下去,“若是不能和她见一面,宽慰宽慰她,只怕我这一阵子都睡不好了。”
往常她这样,她母妃都是要说她的,哪里会看不出来她是在演戏。
今日母妃却格外的好说话,“既然想去,那便去吧。定国公府的那丫头,我倒也有几分喜欢,若你是能跟着人家学的文静些,那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郡王妃就出身定国公府,是这一代定国公,也就是清柔父亲的庶妹。
按理说和国公夫人也该有几分亲近才是,却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走动的并不太频繁,从前国公夫人理事的时候是这样,现在她不理事了,自然更是断了往来了。
从前母妃对她和清柔的交往不置可否。毕竟定国公府是与她斗法多年的郡王妃的娘家,有郡王妃为她背书,徐家的人,恐怕也并不会喜欢她。
不过也不要紧,母妃自然有母妃的计较,她答应让她往定国公府去,她就已经很高兴了。
景瑚又拉着自己母妃的手撒了会儿娇,就高高兴兴的带着唯一一个昨夜没有跟着熬夜的丫头柳黄出门去了。
她来拜访清柔,事先并没有递了帖子进来。不过定国公府是燕京第一勋贵人家,仆妇们自然很懂得规矩,很快便把她带进了熙和园里,清柔住的春蓑楼。
清柔并不在家,只有她的丫鬟奉了茶给她。她说她是去熙和园的红继堂见她的母亲国公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