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瑚心情好,转过身去用手指勾了豆绿的下巴,“你家小县主我人见人爱,既然是过生辰,有人给我送礼,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豆绿早被她这样调戏习惯了,下巴搁在她手指上一动也不动,“哦,奴婢也就是随便问问。”
“那小县主这幅画要挂起来么,还是让奴婢收好。”
她摆出了无所谓的态度来,景瑚反而更要逗她,“不许随便问问,要仔细的问。你快再问一遍这幅画是谁送来的。”
豆绿从善如流,“小县主,这幅画是谁送来的呀?”
景瑚稍稍满意,“是这燕梁开国百年,最年轻的状元郎送来的。”
这下子豆绿有了几分货真价实的惊讶,“是小柯大人吗?小县主什么时候和他有交情了?”
小柯大人?是了,他祖父是柯大人,他自然是小柯大人了。她倒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这样称呼他,就和“小县主”一样,是“小”字辈的。
比“柯世兄”要好玩的多了,不错不错,下次就这么称呼他。
景瑚还要继续逗逗有些憨气的豆绿,她做出夸张的神色来,“豆绿,不是吧,你怎么连这件事情都不知道,亏你还自诩是和我最亲近的丫头呢。”
“你去随便问问柳黄她们,就问柳黄好了,她一准知道。你最近当差也太不上心了,我和小柯大人你来我往的都过了三个月了。”
要问别的丫鬟,她们也是不太清楚的。也只有柳黄,长安殿外的那一夜服侍在侧,又生的聪慧,想必也猜出几分来了。
从前的确是豆绿最了解她,是因为她什么事情都告诉她,好让豆绿给她做个好帮凶。可这件事她心里却一直是忙忙乱乱的,所以不曾和她说过。
她也最了解豆绿,她这样一说,她肯定一下值就会去找柳黄了——哪怕先遇见了绀青和宝蓝她们,她也是会找柳黄的。
行事不懂得拐弯,说的就是豆绿这种人。
豆绿的脸色果然就大变了,忍不住嘟了嘴,看起来很难过。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景瑚也不能真把人家小姑娘弄哭了,她还是懂得怜香惜玉的。
就忙摸了摸她的头,“好豆绿,是我在逗你呢。我和小柯大人相识也不过就是这几个月的事情。”
“我和他一起的时候你都不在,回来时也没和别人说,你当然不知道了。不怪你,不怪你,别哭。”
豆绿看起来还是有几分难过,这样捉弄她,不过碍于她是主子,所以才没有开口说她罢了。
“那小县主方才说,宝蓝,绀青还有柳黄姐姐都知道了,只有我不知道。”
景瑚只好道:“也是骗你的,宝蓝和绀青都不知道,只有柳黄姐姐因为曾经服侍在侧过所以才知道的,真的不怪你。”
“好了,别难过了,快去替我把这幅画挂起来,就挂在宴息室的中央,我要天天都能看着它。”
豆绿就收了戚容,忙忙碌碌的找人挂画去了。
只剩下景瑚一个人还坐在桌前,抱着那张谢公笺,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