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她什么都不做,在燕京城里的名声也就是刁蛮任性,何必要辜负了这名声。今日她也算是为柯明叙出一口气,想必灞水边那一次,她也不是第一次缠着他了。
徐沐柔却没有动,只是瞪着景瑚,“不过是话不投机罢了,难道我是犯了什么大错了?这边要罚跪,凭的是哪一条律法?”
“不凭哪一条律法,只不过你无品无秩,而我是今上钦封的县主罢了。你可以不跪,正好我过几日要进宫,可以帮你查一查不尊县主是什么罪名。”
景瑚走开了几步,又笑了笑,“怎么?本县主说的话你听不懂,还是腿生的太直,不知道该如何跪?”
李宜便道:“若是徐六小姐不知道如何跪,我倒是可以帮你。从前我哥哥教我的功夫,恰好专治这硬骨头。”
徐沐柔的目光从李宜脸上掠过,又落回景瑚身上,“小县主此时要我跪,就不怕我跪的没了力气,神智不清,把我方才听见的话都说了出去?”
“今日可哪里都是人,不必几日,想必全燕京的人都知道小县主的雄心壮志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似乎还有几分得意,李宜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绕到了她身后,用力的按了按她的肩膀,徐沐柔没有防备,立刻便摔了下去。
“看来徐六小姐的确不适合做我们李家的媳妇,我们家的人向来都是能动手便绝不动嘴的。你说话这样厉害,又能顶什么用?”
她就是最欣赏李宜这一点。会打嘴仗的人太多,哪有直接动手更快意。
“你……”徐沐柔显见着是气极了,昨夜半夜下过雨,此时地面还有些湿淋淋的,她摔在地上,身上的衣裙自然也都沾脏了,狼狈到了十分。
景瑚冷哼了一下,“方才徐六小姐说要把我的事说给其他人听,其实我倒是不怕的,我又不是耍了什么手段,也不是要靠着谁帮忙,我有什么可怕?”
“倒是有一件事要问问徐六小姐,不知道你想请淮邑乡君帮忙,想卖个人情给她,可是成功了?”
“若是实在不成,我在今上面前还有些脸面,不如你也求求我,我帮你去今上面前求一求?”
这是之前景瑚和清柔一起偷听到的她自己说的话。
到此刻,徐沐柔的脸色才大变了,想问又不敢问,只好忍着屈辱,在林间跪直了。
“今日来赴宴的小姐们大多都只会在筠间楼里,很少会有人走到竹林里来。这样的环境,很适合反省。”
“你就在此处好好跪着,也好好想想自己究竟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就是这样的人,居然也敢肖想柯明叙,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李宜站回了景瑚身边来,与她并肩向着林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