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瑚在思考她的话,清柔又道:“所以你以后见到我五姐姐还是客气些吧,不必为了我每次都要和她过不去,给她难堪了,她对我实在已经很容忍,很大度了。”
景瑚就要反驳她,“我又没有对她做什么,那时候我见你那样难过,心里觉得痛的很,所以才忍不住呛声的。我瞧她那样子,也不会被我气着了。”
“还有……”景瑚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她毕竟曾经和你表哥有过口头婚约,我的确有些嫉妒她,不可以吗?”
“可以,可以。不过人家都已经嫁为人妇,快要做母亲了,你的气性也很可以不必这样大了。
景瑚伸手折下路旁的柳枝,“你跟她是姐妹,我跟她又不是。她虽然未必和我计较,可我们之间也算是有些过节了,关系怕是好不起来了。”
“反正也并不经常遇见,不如还是和从前一样相处就是了。突然对她态度好起来,你姐姐那样的人精,恐怕还要以为我是有求于她,那多腻味啊,我才不要呢。”
虽然都是燕京贵女,可是她们年纪差了有六岁,她还是待字闺中的小娘子,淮邑乡君却已经出嫁,交际圈并不相同,其实一年也遇不上几次。
只要不因为她的态度影响了清柔和她的关系就好了。从前羡慕人家有姐妹,今日这样看看,有的姐妹还真不如像清柔和李宜这样的朋友。
她拿着那柳枝去触碰清柔的脸,“就这样吧,反正我在许多人眼里,原本就是这样的形象。”
清柔就连忙要躲,她们笑着在静湖边追逐了一阵。
好不容易停下来,景瑚就有心要问问清柔其他的事情,“对了,你和松石书院的那个‘其鹿’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今日过来就是想问清楚这件事,不问清楚,心里毕竟总是惦记着。若是清柔真是对他有意,将来恐怕要麻烦。
定国公府的嫡小姐和松石书院里不准备考功名的士子,要走到一起,中间的路还长着呢。
周太夫人就是再开明,他们的地位也实在是太悬殊了些,叫有些不清楚原委的人听了,恐怕还要以为清柔是有生命不妥。
她又举起了柳枝,“若是不老实招来,哼哼……”
清柔却没有理会她,“你瞧那边那个,是不是你大表姐?”
景瑚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从静湖对岸跌跌撞撞走过来的女子一身鹅黄色的褙子,身量比景瑚略高些,不是许雁伽又是谁。
“她怎么会从那边过来?那边不是男宾所在的地方吗?”
清柔便按了她的手,“你先别急,或许只是一时走错了罢了。至于你要知道的事情,今日恐怕是没有时间了,你我之间,还怕没有来日吗?”
景瑚点了点头,和清柔一起快步向着许雁伽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