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绿点了点头。“嗯,当然是真的了,奴婢是从来不撒谎的。”她当然知道豆绿不会撒谎,她只是太震惊了而已。
她之前从来都没有喝醉过,谁知道喝醉了会是这副德行。
景瑚顿时又觉得愁云惨淡起来,连带着看外面的天色都额外阴沉了几分,怀着这沉痛的心情,继续追问豆绿,“昨夜我还做了什么丢人的事情不曾?”
豆绿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来,又开始掰手指头,“您缠着周老先生,说要让他给您画什么画,揪着人家的衣服,看起来可吓人了。”
景瑚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她好像有点想起来是什么画了,她想让周老先生凭着记忆画一幅周其鹿屋子里的画。
画上的女子有什么特征来着?淡粉色的褙子,绣了桃花,额间有一粒很小的痣。而她之所以这样激动,就是因为这些特征清柔明明也有。
衣物有所相似,痣却不是。若是还能加上身量与脸型,大约也就准了七八分了。
清柔的痣其实并不明显,她也是偶然才发现的。可若是落在画上,女子没有五官,那就算是一粒很小的痣,也是极明显的,所以周老先生能记得。
如果周其鹿心中爱慕的女子就是清柔,那清柔若是轻易的放弃,岂不是太可惜了。可是她也不能百分百的确定,这可不是能马虎的事情,她怕万一弄错了,反而会害了清柔。
景瑚没有记错的话,明日应该就会到达沧州了,给清柔的一封附带的信,实在是很难写。
还有,她扯了那老头的衣袖,他不会又讹上她了吧?到自己的酒窖里偷酒这种事情她是在是不想再干一次了。
景瑚小心翼翼的继续追问豆绿,轻柔的握着她的手,生怕她再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来。“我不会还干了别的事吧?”
豆绿这没良心的点了点头,“您说您是一条鱼,要在浴桶里游泳,一猛子扎下去就不肯起来,把奴婢和豆绿姐姐都吓死了。”
还是她死了算了。
怎么着她原来在她们面前也是说一不二的小县主,昨天这么一闹,真是什么英明神武的形象都没了。
“还有什么?”景瑚这一日问话,避开了豆绿的眼睛,带了些破罐子破摔。
豆绿和宝蓝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一下同情的目光。“那奴婢可就要说了,您可一定要撑住。”
景瑚缓慢的抬起头,对上了豆绿的目光,“你还是先回答我,你昨天上夜睡的那么死,是怎么发现我不见了,把我弄回来的?”
这死丫头,给她上夜,每回都睡的比她还死,她要喝茶什么的事情,都得自己来做。
这个问题对于豆绿来说,显然就比方才的容易回答多了。
“哦,是小柯大人发现了您和周老先生在喝酒,还揪着人家周老先生的衣服不放,才把你们两个拉开,送您回来的。”
景瑚的眼珠子都不会转了。在这条船上,她真是一点面子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