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谢池莹就进了屋子,在她床边坐了,“这样中气十足,哪里像是病了。况且这原本也不是病,干嘛咒自己。”
拿了一块小小的玉牌在景瑚眼前晃,景瑚一把夺了过来,“这是什么,是新得了好东西到我这里来显摆了?”
玉牌是羊脂玉的,上面是观音像,雕工精美,触手温润,显见着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这块玉是老太妃赏给你的,她听我说了你行经的事情,所以赏给你这个,保佑你以后都顺顺利利。杭州与普陀也不算远,老太妃是拜观音的。”
景瑚有些不好意思,既不好意思收礼,也不好意思让别人知道这样隐私的事情,“你怎么把这样的事情也往外说。”
谢池莹便道:“这有什么,老太妃是长辈,住在人家家里,好端端的睡到现在也不起床,不得给个理由?这也不是什么值得不好意思的事情啊。”
“天下女子,只要到了年纪,谁还没有天癸了,若是真没有,那还得去看病呢。都是女子,实在不必为了这件事不好意思。”
也就是才来了,所以有些不习惯罢了。景瑚就不纠缠于这件事了,“你已经见过你姐姐,和你姐姐说过这件事了?”
谢池莹摇了摇头,“还没有呢,知道你要休息,只是和姐姐一起用了早膳,便去了老太妃那里。”
“正好来了几个乡下庄子的管事,送了些新鲜蔬果来,有一个嬷嬷是太妃跟前的老人了,我姐姐在陪着她们说话。这件事终究也不是那么着急,等着就是了。”
“我姐姐昨夜还同我说宁家的老夫人准备在王家女儿出嫁的时候下帖子请我们过去玩呢,我会去才怪了,好像我倒贴宁六郎似的。”
景瑚笑了笑,“那也是因为你还没跟你姐姐说清楚吧,等说清楚了,这些事她也就知道该怎么处理了。她王家是什么世家大族不成,小门小户,嫁个女儿,也好意思开口。”
谢池莹看来已经完全没有了昨夜那样有些丧气的神情,一眼瞥见了放在桌上的那个盒子。“这里面是什么,我真想了一夜。我表哥那样的人,实在想不出来他会给非亲非故的女孩送什么。”
“你表哥哪样的人?”景瑚从床上爬下来,拿到了那个盒子,又飞速的躺回了床上。
“说不上来,很难形容。我觉得他活的挺独立的,又好像可能站在任意的人群中,毫不突兀,自然,这得忽略他的外表。而像我们这样的亲戚,总是能很容易的分到他的一点关爱。”
“是真的用了真心的,不会因为每个人的出身、家世而有所分别。所以他总是让人觉得如沐春风,跟他在一起是一件不会让人疲倦的事情。”
“可是这样的人,好像很难对某一个人有什么特别炽热的感觉,就像温水一样,不会变烫,也不会变冷。”
谢池莹说了一大堆,景瑚正在小心翼翼的打开那个盒子。这盒子是胡桃木的,本不必如此小心,可在景瑚手中,她却莫名觉得它像一块易碎的琉璃一般,值得人好好对待,无比珍视。
盒子打开了,里面放着一个用同样的木材雕刻成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