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就在她面前。
清柔很快也过来打招呼,“表哥这是做什么去?”
柯明叙笑了笑,“原来清姐儿也在这里。昨日去了一趟善堂,送了一些书籍过去,其中有一本古籍无意之间夹了进去,我要去取回。”
他看了一眼前面的路,“你们也是从善堂回来的么?”
清柔答他的话,“正是呢,送了些绸缎与丝线过去。要开春了,可以给善堂的孩子们做几身衣裳。”一遍说话,一遍不动声色的拍了拍景瑚。
景瑚才回过神来。“我问过十七,他说柯世兄昨日才去过善堂。”
驴头不对马嘴的一句话。
柯明叙又重复了一遍,“是,昨日才去过善堂。路上看见永宁郡王府的马车,因此停下来问好。”
景瑚望着他,只觉得有千言万语,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清柔只好继续道:“我听闻进来碧娘表姐仍然住在外祖父府上,她的身体可好,冱哥儿的身体可好?”
景瑚不知道这段时日柯明叙都在做什么,他似乎又清减了些,眉宇之间,似乎难得的有了一些风霜之色。
柯明叙回答清柔,“碧娘的身体已经好些了,重新找了些事情做,如今情绪也稳定的多了。冱哥儿身体也好,清姐儿你平日若是无事,可以常来府上陪伴碧娘。”
清柔笑了笑,“一定过去。”
景瑚望着柯明叙的脸不舍得移开,“柯世兄最近过得如何,身体可好?”
柯明叙的情绪,到底是要比柯大太太刚去世的时候好好的多了。时过境迁,有些痛苦,也只有时间能冲淡。不过也仅仅是冲淡而已,永不会忘。
“前几日偶感风寒,不过如今已经好了。多谢小县主关怀。小县主似乎也清减了几分,我听闻永宁郡王太妃以及许侧妃的身体仍然不好,小县主两头奔波,也千万要注意身体才是。”
他们虽然是在城南贫民聚集之所,人流却也密集。这样在街上停下说话,也有些不好。
清柔便找了由头,“泾陵,你不是说你有一条帕子落在了善堂绣房里么?横竖走出去也不远,不如你自己回去取吧。我就不和你们同路了,先回府去了。”
景瑚哪有什么帕子落在了善堂里,不过是清柔为了让她和柯明叙多呆一会儿所找的借口罢了。
若是往日,她一定觉得清柔难得有眼色,理由找得虽不高明,也算说得过去。可今日,她是没有机会这样做的。
“不必了,善堂里的人会替我收好的。我母亲和祖母毕竟身体不好,今日也出来一上午了,我还是要先回府了。”每一个字说来,都如同有千斤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