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侧妃临走之前告诉了景瑚太多的消息,她脑海中混混沌沌,好像只剩下了哭泣的力气。她哭的太多,整个人都昏沉起来,恍然间听到一声门被推开的声音,有人在朝着她走过来。
烛光已灭,月色在内室中沉寂了许久,不过还是上弦月,堪堪能照亮来人的面庞。
景瑚缓慢的抬起了头,面前的女子形容憔悴,一身素衣,停在她面前几步之外。
“她死了。”
景瑚望着她,“大嫂一身素衣,是为我母妃戴孝么?”
柯明碧摇了摇头,“我是在为整个永宁郡王府戴孝。你父王他不会成功的,他只有只有四卫营,还有你大哥哥带着的一支残兵,有五军营、禁军以及西山大营护卫,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景瑚用衣袖擦干了她脸上的泪,扶着床沿,艰难的站起来,“输了便输了吧,永宁郡王府的人,也只能为他的野心陪葬了。可是大嫂,柯太师作为帮凶,你娘家的人,又会落什么下场呢?”
柯明碧笑了一下,抬头望了一眼窗外的月亮,“娘家?我娘都是被我祖父逼死的,父亲从来唯唯诺诺,不敢在我祖父面前说一句话。就是我想要同你大哥哥和离,他也并没有给我这样的机会。”
“柯家是清流,女子应当重妇德,不可嫉妒,更不可大归,以免连累族中其他的女子,连累一族的名声。我的性命,在他眼中根本什么也不是。这样的娘家,不如还是早些没有了吧。”
景瑚心里不由自主的焦急起来,“那柯世兄……”
柯明碧回过头来,盯着景瑚,“你母妃已经走了,你死守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处。不如我带你走,带你去见我哥哥,如何?”
景瑚回头看了一眼睡得安宁的许侧妃,她握了握她的手,她的手心已经变得无比的冰凉。她的确要她走,不过当然不是去找柯明叙。
她也不觉得柯明碧会对她有什么善意。
“母妃临走之前,同我说第二次对嬛芜下手的人是她,并不是你。道歉已经来的太迟,也于事无补,今日我还是代她向你说一声对不起。”
景瑚站在柯明碧面前,认真的行了一个礼。
柯明碧微微侧过了身,并不打算接受她的歉意,“既然你自己也知道于事无补,又何必做出这种姿态。我早就已经知道这件事是你母妃做的了,她以为这样就能解决我和你哥哥之间的一切问题,可真正事发了,她又害怕会破坏了她和你哥哥的母子之情,不敢承认。”
“她不承认,那就我来承认好了。”她到底还是叹了一口气,“我和你哥哥之间的错误并不在此,我们从一开始就不该在一起的。”
“是你哥哥骗了我,可说到底也是我太蠢,又我祖父和你的父王在背后推着,这么多人一同算计我,我恨也恨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