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人生地不熟的,再想想可能面对的何晏家里的“恶婆婆”,这让曾经身为人妇的大乔很担心自己会被为难。
没想到何晏不但早就搬出来了,而且家中居然还有一个与她“同病相怜”的少妇在!
同样都是丈夫早亡。
同样都是带着一个男孩。
而且这个男孩还都不是何晏的!
总之,
了解到邓母的存在后,大乔立刻变的安心了不少。
而且邓母这几天也没闲着,天天和大乔睡在一张床上,不但向她传授育儿技巧,还说了不少何晏的好活。
可能是少妇之间的惺惺相惜,加之大乔是个做姐姐的,从来都只是她照顾小乔,却没有年纪更大的姐姐照顾她,这让大乔逐渐的开始对邓母产生了几分依赖和信任。
对邓母信任,对邓艾自然也差不到哪去。
甚至……
邓艾在看到大乔走过来后,里面换了一副嘴脸,嘴巴极甜的喊了一声:“谢,谢,乔,乔,姐姐!”
听到邓艾这么叫自己,大乔偷偷捂嘴轻笑起来:“要叫姨娘哦!”
“好,好,好的,乔,乔,乔姐姐……”
乔乔姐姐?
何晏眼神顿时变的危险起来,眼皮扫着邓艾,一股阴寒的杀气涌了过去。
“此子断不可留!”
走到邓艾身边何晏摸着邓艾的头发:“哎,邓艾不知不觉都这么大了,是时候去找个好老师了。”
邓艾一脸疑惑:“何,何,我的,我的,我的,老师,老师是陈群!”
“他学问不行!只会剽窃我的智慧!”
何晏爱怜的摸着邓艾的头:“西方有个叫大秦的地方,那里面有几个做学问不错的人,我看你适合去那里。”
“放心,离的并不远,你自己骑上一匹马走过丝绸之路就到了,路上说不定还能遇上一只猴和一头猪……所以你打算是明天走还是后天走?”
邓艾:……
不管明天走还是后天走,今天的事总要先解决的。
何晏被邓艾拉到他自己的房间,邓艾开始展示自己要诉说给何晏的要事。
“何,何,我都写,写到本子上了,你看看。”
“小艾啊!年纪轻轻就画本子可是不对的哦!”
接过邓艾的册子,何晏越翻脸上的笑容越少,到最后居然是难得的认真起来。
看完后,何晏皱着眉头朝邓艾喊道:
“小艾,我问你个事。”
邓艾:?
何晏无比认真的问他:“奇变偶不变?”
邓艾:???
看到邓艾一脸懵逼的样子,何晏这才放下心来。
“果然,这小子不是穿越者……”
邓艾的小册子上很明确的记载着自己这些天来一直思考的问题,并且详细的写出了自己的思考过程——
【今天何晏带我在院子里玩,给我教了力这个东西】
【可是当我问他绳子为什么会在不受力的情况下掉在地上时,他又不给我说了!哼!小气鬼!】
【不告诉就不告诉!我自己肯定能想来!】
【第一天,没想明白,因为隔壁太吵】
【第二天,没想明白,因为隔壁太吵】
【第三天……已经整整三天了!每天晚上何晏都在欺负娘!我去问娘,娘却说让我少管闲事!呵!大人真奇怪!】
【……】
【今天总算有点思路了!】
【既然我给绳子一个力后它能拉起来,不给它力的时候它就起不来,有没有可能有一个我看不见的“人”在和我“拔河”?】
【就好像何晏与我拔河时一样,他用力一点,绳子就往他身边过去一点;我用力一点,绳子就往我这边过来一点,要是我和他任意一人松手,绳子不就自然去到另一个方向了吗?】
【同理,在空中的绳子我一松手,它就会掉下去,那是不是说明这个“人”藏在地里,在和我拔河?】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房子、人、树木这些东西都在地上。】
【就连鸟儿飞到最后依旧会落在地上,可见这个藏在地里的“人”真的很厉害】
如果仅仅是到这里,何晏还不至于太过错愕。
但后面的东西,确实是给何晏带来了不小的惊喜——
【既然地下藏着一个“人”,那这个“人”为什么要来拉动地上的物体,不让他们脱离地面呢?】
【首先,这个“人”肯定不是故意的,不然不可能对这世上的一切东西都是公平的。】
【可它若是无意的,那就说明拉动地面上的物体是它本身的性质?就好像火生来就会烧伤肌肤,而非它本身是有害的一样】
【若是“产生这样的力”只是如同“炎热”、“寒冷”这样的性质,那是只有藏在地里的这个“人”有,还是每个人都有?】
【假如每个人都有的话,那是不是说明……两个人可以贴在一起?就好像娘与何晏一样?】
……
虽然后面的东西有点跑偏,但何晏还是能看出邓艾已经逐渐开始钻研起【力】这玩意的本质。
他差的,不是他的能力,而是各种趁手的工具。
比如可以分析规则的数学。
比如可以探索万物的化学。
再比如一个万能的何晏……
“小艾啊,想的不错。”
何晏看完邓艾认认真真记录的册子后将其放在一旁问道:“但最后想的事情不对,小心我去告诉你娘让她打你屁股。”
邓艾:“……”
“何,何,我,我,我问了,问了陈群,夫子,他说我这些,这些,都是错的,让我,让我,把心思,心思放到经义,经义上。”
邓艾执拗的摇头:“但,但是,但是,这些,东西,我觉得,觉得,觉得,比经义,比经义更重要!”
“何,何,何,你一定知道,知道我是对的,对的!是吧?”
何晏摸摸邓艾的头:“你是对的。”
听到了何晏的肯定后,邓艾双眼顿时弯成一个月牙。
“何!何!太,太好了!你快去告诉,告诉陈夫子,是,是他错了!”
耐心听完邓艾的话后,何晏却摇摇头:“不能由我去,该由你去。”
邓艾顿时急了:“你,你,为什么,为什么不去?”
“因为我去了,意义就不一样了。”
何晏走到邓艾的桌桉前,将十几本书卷依次落在了一起。
“艾,你来看。”
“现在你就是最下面的这本书,有这本书在,最高的书才能踏实。”
之后何晏又将最上面的书单独取下,放在了半空中。
轻轻一松手,这书就掉在了桌桉上,又成为了和第一本书同样的高度。
“只有这第一本书在最下面,其他书才能依次落上来。”
“不然的话,只有一本书,就会有一个“人”,一个如同你册子中记载的那个“人”一样,将它重新拉回去。”
“如此,你明白了?”
邓艾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摇摇头,当即了断的问道:“何,何,你愿不愿,愿不愿教我?”
“可以教,但要等到新学之后。”
何晏随手拿起桌桉上另一本册子:“我答应你,等你学通新学后,我就教你。”
“好,大丈夫,大丈夫一言……嗯?”
邓艾突然注意到何晏手中拿着的那个册子,一向乖巧的他瞬间如饿虎扑食般扑了过来:“不许看!”
但很可惜,何晏已经看到了册子中的一句话——
【何晏又去打仗了,娘好担心他,我也好担心他】
回过头后,邓艾已经脸颊通红的将那册子抱在了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