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叶思文也没想在钱龙季口中套出什么话,他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打草惊蛇。
叶思文故意把黄德兴抓了,再故意把黄德兴被抓的消息传扬出去,让这些收到风声的盐商动起来,叶思文不怕盐商们动,就怕盐商们蛰伏。
叶思文知道,盐商们静止蛰伏,他根本抓不到一丝一毫的破绽。所以只有盐商们在动起来,他们才会露出破绽,到时候,叶思文就会抓住破绽,一举将盐商们搞垮台。
钱龙季想通之后,平复了一下心情,脸色也好了许多。
虽然钱龙季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可是叶思文偏偏不知趣,问道:“怎么了?钱大人的脸色怎么不好?”
钱龙季连忙摇头,笑呵呵的说道:“没!没什么!下官不胜酒力,不胜酒力,还望伯爷莫怪!”
“哦!哈哈哈……”叶思文突然笑了起来,拍着钱龙季的肩膀道,“好吧!既然、既然钱大人醉了,本、本伯也就不劝了,啊!哈哈哈,钱、钱大人,还望你、呕!你以后好好配合本伯工作,把、把江南的税务早日查明才是、是啊!”
钱龙季拱手道:“伯爷放心,下官定当竭尽全力配合伯爷的工作。”
“好、好、好……”叶思文拍着钱龙季的肩膀,连连叫好,几声之后,叶思文突然倒在地上,鼾声大作,看来,他是真的醉了。
钱龙季心中有事,见叶思文醉了,他连忙站起来,准备离开,回去找人商量对策。
正当钱龙季走到门口的时候,地上的叶思文又嚷嚷开了:“你们听着啊!听着啊!你们,你们,你们谁也不许把黄德兴被抓的事情泄露出去,若是,若是打草惊、惊蛇了,本伯,本伯,要你们,你们好看……”
钱龙季看着醉醺醺的叶思文,又回想着叶思文刚才的表现,他突然明白了,叶思文原来不是故意要把自己妹夫被抓的消息告诉自己啊,他是喝醉了,乱说话呢!
钱龙季看着鼾声大作的叶思文,摇了摇头,冷笑道:“爵位高有个屁用,人年轻,就是不靠谱啊!”
钱龙季刚刚离开,原本在地上鼾声大作的叶思文突然坐了起来,两只眼睛一闪一闪的,根本就不像一个醉酒的人。
叶思文刚坐起来,杨云便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扶起叶思文,问道:“叶老弟,你说他能上当吗?”
“管他的!”叶思文冷笑道,“只要我把消息流传出去就行了,现在,就等着他们出招了。”
杨云拿出一封信递给叶思文,道:“叶老弟,马大掌柜已经把东西运来了,一共三十船,一千五百担,这第二招什么时候用?”
叶思文打开信封,看了看里面的信笑了笑,道:“马大掌柜就是厉害啊!这么快就把货源准备好了,好吧!你现在马上去起草告示,等盐商们一动,立刻就用这一招。”
“是!”
钱龙季刚走出江南税务司的大门,就看见前来找叶思文的黄钱氏,黄钱氏正在和守门的士兵勾兑,请守门的将士给她通报呢!但是不论黄钱氏拿多少银子出来,守门的将士都不接,无论黄钱氏说什么好话,许什么承诺,守门的将士就是不通融。
看着油盐不进的守门将士,黄钱氏有些生气了,她没出嫁之前,是官宦人家的女儿,出嫁之后,是江南富商的正室,何时受过这样的冷遇?
正当黄夫人要发飙的时候,她大哥钱龙季出来了。
钱龙季看着快要发飙的黄钱氏,喝道:“妹妹,你一个妇道人家,你到这里来干什么?还不赶快回去。”
黄钱氏看见自己的哥哥,立马找到了主心骨,哭哭啼啼的对钱龙季说:“大哥,你还不知道吧!我家老爷不明不白的就被伯爷抓了,你可得为我家老爷做主啊!”
“休要胡说!”钱龙季呵斥道,“伯爷何曾抓过你家老爷,你从什么地方听来的?走,跟我回去。”
黄钱氏不明所以,还想要争辩,却被钱龙季一把拉走,钱龙季一边走,一边小声的说:“妹妹,你切莫着急,妹夫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你千万不要再这里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