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陈子玉点点头,问道:“他调不了兵又能怎样呢?”
“哎呀!”陈兴泰几乎要绝倒,问道:“堂弟,你今天怎么了?平日里的机灵劲跑到哪里去了?”
陈兴泰是陈子玉的堂哥,在他的记忆里,陈子玉是一个聪明绝顶、雷厉风行的人,但是他今天为什么会变得这么迟钝,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
陈兴泰解释道:“堂弟,你想,叶思文手下能调动的人总共才五百人,这五百人,控制盐商都捉襟见肘,更何况用来应对突发事件,我觉得,我们可以采用声东击西的计谋,一边用游行示威的方法,把叶思文手下的人马吸引开,另一方面,我们可以多派些厉害的杀手,对叶思文进行暗杀。”
“唔!”陈子玉点了点头,夸道:“主意不错,继续说下去。”
“堂弟,我已经说完了啊!你难道没有听懂?”陈兴泰一愣,自己不是把主意都已经说完了吗?还要我说什么啊?
陈子玉冷笑一声,问道:“堂哥,我问你,你把叶思文干掉之后,又能怎么样呢?”
“还能怎么样,他就不能碍手碍脚了呗!”陈兴泰得意的说,他说这个的时候,显得很自信,很有把握。
“好!”陈子玉皱了皱眉头,道:“那我再问你,你把叶思文干掉之后,如何善后?”
“嘿嘿……”陈兴泰阴恻恻的笑了,道:“堂弟,到时候我们可以一把火把江南税务司衙门烧成白地,把什么证据都消灭干净,然后再让赵大人给朝廷抱一个走水的事件,相信朝廷也不会深究的。”
陈兴泰的话刚出口,南京留守朝廷吏部尚书陈国栋便站起来反驳:“陈老二,你要死,你也不要把我们都拉下水,我劝你还是省省吧!就你出的那馊主意,扔给狗,狗都不会吃。”
陈国栋的语气不阴不阳的,很是刺耳,他乃陈兴泰的亲哥哥,说话有些不客气也是理所当然的。
陈国栋向来讨厌这个说话做事不经过大脑的弟弟,本来以陈国栋的能力,完全可以把陈兴泰扶植成江南商会的会长,可是陈兴泰向来不争气,老家主才把位置传给了陈子玉。
陈兴泰本来以为自己出了一个好主意,正在洋洋自得呢,没想到最先反驳自己的居然是自己的哥哥,这下陈兴泰急了,反驳道:“大哥,你何出此言?我提的意见,还不是为了我们大家好,叶思文一天不走,我们一天就不能安宁。”
“嘿嘿!”陈国栋冷笑道,“我们不安宁,也就三年,最多三年,他叶思文就要调回京城,可是,如果我们真的给叶思文来硬的,或者从肉体上消灭他,那我们就要不安宁一辈子,你们是愿意一辈子都不安宁呢?还是希望三年不安宁。”
“陈大人,你这话说得有些严重了吧!一个叶思文,和江南的稳定繁荣比起来,孰轻孰重,朝廷恐怕还是分得清楚的吧!”
素来有老狐狸之称的江南茶商总会会长刘子清终于说话了,他的话一出口,就说到了点子上,叶思文的性命和大明朝大后方的稳定比起来,的确算不得什么。
“刘老板,此言差矣!”
南京留守朝廷工部尚书杨岳立刻否定了刘子清的说法,摇头晃脑的说道:“刘老板你错了,的确,以前江南的安定是大明朝立国的第一要素。但是现在,江南的安定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至少没有以前那么重要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朝廷能从江南收到多少赋税,这才是朝廷想要在江南得到的,至于江南安定与否,已经不是朝廷第一个要考虑的问题了,你们想想,朝廷安定江南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江南的赋税,难道是为了我们好做生意吗?”
“哦!”刘子清呷了一口查税,慢悠悠的问道:“杨大人,朝廷以前不敢把江南搞乱,难道现在就敢?我倒是认为,朝廷对江南,以前是什么态度,现在还应该是什么态度。”
见有人同意自己的观点,陈兴泰高兴的附和道:“对!刘老板说得对,江南的安定,一直是朝廷的死穴,我们已经掌握了这个死穴,只要我们让江南乱起来,朝廷就得和我们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