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苟大壮讶异的眼光中,叶思文慢悠悠的来到了他的面前。
叶思文满面微笑,一脸和煦,道:“苟千户,我们有见面了。”
看着锦衣华服、气度非凡的叶思文,苟大壮愣了愣,他随即明白,眼前这个所谓的文总旗,根本就不是一个穷得叮当响的军户,肯定是一个有身份地位的人。
苟大壮用他还不太清醒脑子想了想这位文总旗肯能是什么身份。
突然,苟大壮想到了一种可能,一种他以前从来没有想到的可能,想到这种可能,苟大壮背后的冷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
单枪匹马独闯龙潭虎穴,手持左轮手枪威胁上官,大多数人都被抓了,可是他却神秘的失踪了,这样的猛人,全大明也找不出来几个,而新任山东巡抚叶思文,正是这样的人。
想到这种可能,苟大壮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叶思文淡淡的笑了笑,道:“苟千户不是挺聪明的吗?你猜啊?”
“你,你,你就是山东巡抚叶侯爷?”
叶思文呲牙笑了笑,道:“苟千户,恭喜你,一次猜对了,不过没有奖。”
听叶思文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苟大壮突然变得沮丧起来,苟大壮可是以个外憨内精的家伙,从他猜到文总旗就是叶思文那一刻起,他已经知道了叶思文的目的和全盘计划。
苟大壮知道,叶思文的计划已经开始了,他白天给袁育才说没事了,可是现在把自己却抓起来,其目的已经不言而喻了,叶思文没有选择妥协,他选择了斗争,而自己,只是叶思文手中一个斗争的工具。
“以前不知道是侯爷微服私访,下官多有得罪,下官再此向侯爷赔不是了!”
苟大壮先给叶思文赔了一个不是,这才问道:“叶侯爷,不知道叶侯爷深夜把我抓来,所谓何事?”
“苟千户这个‘抓’字用错了!”叶思文笑眯眯的说,“你怎么能说本侯抓了你呢!本侯明明就是请你来的好不好?”
“好吧!下官是被请来的。”苟大壮无奈的苦笑,趁自己喝醉将自己劫持,然后把自己五花大绑,这能叫请?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这样就对了嘛!”
叶思文得意的说:“苟千户,至于本侯为何要请你来,本侯相信,苟千户比本侯清楚。”
看着得意的叶思文,苟大壮知道,现在自己有两条路可以走,第一,便是向叶思文服软,说出袁育才和灵山卫上层军官贪污受贿的证据;第二,他就是死硬到底,让叶思文的计划不能成功。
如果选择第一,苟大壮有可能捡回一条性命,然后被流放到某个荒凉的地方,终老一生,也有可能,叶思文会给他一笔钱,解除他的官职,然后让他回乡下种地养老。
如果选择第二,苟大壮会受点皮肉之苦,但是他有可能帮助袁育才斗赢叶思文,然后他便可以提高自己在灵山卫军官阶层中的地位,继续升官发财;也有可能袁育才输了,那好,苟大壮只能跟着袁育才共赴黄泉了。
见苟大壮犹豫不决,叶思文用蛊惑的声音道:“苟大壮,你可要想清楚咯!你也看见了,本侯为了对付袁育才,亲自微服私访,做了无数的准备,你觉得,他还有赢的可能吗?其实你不选择和我合作,也没有关系,因为我已经掌握了袁育才所有的犯罪证据,包括袁家寨用平民百姓当奴工的事情。”
叶思文一席话,使苟大壮大惊,袁家寨的秘密,可是绝密的事情,叶思文居然知道了,实在是太恐怖了。
很显然,苟大壮现在已经走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向左或是向右,全都是他自己选择,叶思文现在把选择的权力交给了他,是生是死,全都随他的便。
“侯爷,下官当然知道侯爷找下官有什么事情!”苟大壮经过一番精密的计算,终于决定,保全自己的性命,当一个光荣的叛徒。
尽管帮助袁育才,苟大壮有可能会百尺高楼,更上一层,但是苟大壮知道,叶思文的准备充分,只要发动攻势,袁育才恐怕连一招都抵挡不住。
苟大壮不仅是个精明的人,也是一个不愿意冒险的人,更是一个把自己的性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人。
什么都能丢,就是命不能丢!这是苟大壮的人生信条,因为命都没有了,这一辈子就完蛋了,再也没有了翻身的可能,至于下一辈子那么虚无缥缈的事情,苟大壮这种人是不会是去想的。
叶思文见自己几句话一说,苟大壮便爽快的叛变了,大喜,他矜持的笑了笑,道:“本侯一看,就知道苟千户是个明白人,所以本侯找人合作,第一个就找到了苟千户你。”
苟大壮笑呵呵的说:“多谢侯爷看得起下官,下官一定尽心为侯爷办事,若是有半点懈怠,任由侯爷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