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大娘拉起三月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看着三月意味深长的说道。
“三月,老身何德何能,摊上你这么个好闺女...娘也几个疑问,不知道可不可以说说...”
三月,昨天第一眼看到姚家大娘,就感到这个老人不简单。
能让自己的亲生儿子,大冬天的,光着脊梁‘负荆请罪’,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三月认姚家大娘为干娘,也绝不是头脑一热,干出来的冲动事儿。
冥冥之中三月感觉到,这个老人可以信赖,是可以帮自己解决麻烦的。
三月知道老人睿智,早晚会问出心中的疑问。
所以,三月提起就做好了功课,准备与老人好好的交一下心。
“娘,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您有什么话,三月听着便是。”
姚家大娘看了一眼,屋里玩耍的几个孩子,向三月使了个眼色,轻轻的说了声:“随娘来!”
三月会意,跟着姚家大娘进了正房。
正房里和厢房摆设完全不一样。
古色古香的家具,虽然有些陈旧,但在穿书过来的三月眼中,这些可都是上了讲究的古董。
三月的眼前一亮,更加的证明了自己的判断准确,老太太一定是个有来历的人。
三月的表现,姚家大娘也看在眼中。
她就知道三月识货,此人,身份不简单,绝非池中之物。
姚家大娘倍加了谨慎,对三月的来历,也想探查几分。
“三月呀,来坐到娘的身边,娘问你,你为什么想认我为干娘?”
姚家大娘把三月拉到身边,看着三月的眼睛问道。
三月早有准备,处事不惊的回答道。
“娘呀,我开始没有这种想法。
是嘎子兄弟求我,让我帮他去找翠娥解释手帕的事儿。
您想呀,我要是红嘴白牙的就这么去跟人解释,人家能信吗?
所以,我就跟嘎子商量了这个办法...
认了干亲就不一样了,姐姐从弟弟手里拿东西,就能说得过去了...
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姚家大娘想了想,自己的儿子,偷人家的肉,把手帕遗落在现场...
手帕又是翠娥丫头给儿子的信物...
定情之物,出现在另一个女人的手中,这事儿,也确实不好解释。
弄不好会越描越黑,认干亲,确实也是唯一的好办法,否则,儿子做贼、行窃的事情,就会东窗事发。
姚家大娘看着三月点了点头:“嗯,这事儿,不失为最佳之策...
那么我再问你,你知道肉是嘎子偷得,为什么没有揭穿他。
据老身所知,你兰三月,也是睚眦必报的主,没有接发嘎子,这可不同寻常呀?”
三月就知道老人会起疑心,看来原主恶毒、泼辣的臭名还真的是远扬呀。
三月笑了笑:“娘呀,当时我可没有原谅嘎子的想法。
我带着一肚子怨气,找到咱家门口。
要不是碰到翠娥和婆婆祖孙俩。
我还就真的要冲进来与你们理论一番,然后再找理正过来评评理...
但是,偏偏让我碰到了翠娥和婆婆。
听送他们过来的车夫讲,她们是逃荒过来的,无家可归,也着实的可怜。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
我兰三月也是血肉之躯,不忍心看到翠娥和婆婆在流离失所的。
就这样,把手帕交到翠娥的手里,目的有两个,想成全一对好姻缘。
也想给嘎子一个教训,让他知道幸福来之不易,且行且珍惜。
以后伤天害理的偷窃行为少干点,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姚家大娘听了三月从头到尾的讲述,解开了心中的疑问,她拉着三月的手,有些歉意的说道。
“好孩子,是娘想的太多,差点把你当成有心机的歹人,错怪你了...”
三月轻抚了一下姚家大娘的手背,显得有些内疚的说道。
“娘呀,其实...其实三月也不是没有私心...想利用娘给三月做个掩护,娘,您不会怪我吧...”
姚家大娘听三月的话里有话,她表情严肃了起来,眼底有了些恐惧之色。
心想,该来的还是会来。
姚家大娘强做镇静,盯了三月半天,缓缓开口说道。
“说吧,你有什么私心...怎么利用我给你做掩护...!?”
姚家大娘的情绪波动,三月都感觉到了,老人一定有什么秘密,不想让人知道。
三月知道,老人是误会自己了。
三月故装不知,向老人的怀里靠了靠,不无撒娇的成分。
“娘呀,实话和您说了吧,我前些日子去山中砍柴,发现了一处宝藏...
您也知道,我一个人带着六个孩子,穷得叮当响。
哪里来的银子,买这买那的。
守着宝藏也不敢乱用,就怕有人惦记上,怀疑银子的来路不明什么的。
我真是穷怕了,不想把宝藏的事情告知官府。
我想守住宝藏,就想出了认你为干亲,来帮我做掩护...
娘呀,您不会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