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枭灿然一笑,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砰”的一声开了枪。
底下顿时乱成一锅粥,有人最先反应过来,要冲上来看情况,岳宵连忙带着岳晚进了包厢。
云子枭则接替了岳宵,把萧延也一并带了进去。
“噔噔噔——”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岳宵听着声音小由远及近,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嗓子眼都有些紧。
“我看你们还是把门打开,我对他们还有点用,应该会让你们离开。”
一直没说话的韩延出声说道。他对自己脑袋上那个枪没有半点恐惧,似乎早已经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连死都不怕的人,他还会怕什么呢?
这个念头只在岳宵的脑海中转了一个弯,很快就被踹门声打断,她清了清嗓子,提高声音说:“萧延在我手上,我们平安出去,他就能活着。”
外面的人面面相窥,他们没有过多犹豫,领头的人很快就答应了岳宵要求。
上面吩咐要保护好萧延,要是他出了事,他们都没有好日子过。
岳宵听外面回答的爽快,忍不住讥讽:“看来他们对你很舍不得。”
“所以你现在是杀不了我。”萧延信心满满的说出这句话,却不像是骄傲自满,反而用了陈述的语气。
他怎么说也是闻名世界的医生,不仅四岛人得仰仗他,就连安国对他都格外优待,要不是突然消失,荣耀恐怕早就拿到手软。
萧延盯着愤愤不平的岳宵,陈述的语气说:“丫头,你跟我不一样,你还小,做不了什么,而我不需要荣誉,也无需别人敬仰,爱国不是嘴上说说,以后你会明白的。”
他大义凛然,相信早在岳宵之前,就已经用这套说辞安慰自己。
“所以,你一定要保护好药,那是我废了莫大的精力和物力才得出来的。”
“你别跟我说这些,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会证明你的愚蠢。”岳宵握住岳晚的手,目光坚定的打开门。
外面一群人,看见他们,自觉的让开一条路。
手心里有轻微的颤抖,岳宵回头看了一眼岳晚,颇有些安慰性紧了紧手,当先跨了出去。
岳晚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坚定不移的跟着,眼前的背影虽然跟自己差不多,可这一刻却无声高大了许多,她不停仰望才能看到那抹灿烈的光。
是了,姐姐就像是一盏灯,她为之追随的就是虚无缥缈却又让人坚定不移前行的力量——
出了咖啡馆,云子枭带着萧延一路往岳公走,一直走到离岳公馆两三米的地方,放开了他,三人用最快速度进入人群中。
走进岳公馆,岳晚几次几次想要开口,话刚说,就被岳宵打断:“你肯定吓坏了,去洗洗休息,睡一觉就忘了。”
岳晚想说自己不累,对上她的眼神,把话吞进了肚子里,默默答应了一声,从云子枭身边绕到自己房间。
她明白些许,或许岳宵是有话要跟云子枭说的!
“人已经走了,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云子枭把枪递给她,强行将她的思绪拉回来。
那把枪细长,闪着银光,淡淡的,却让人忍不住要伸手据为己有。
岳宵忍住自己的动作:“这本该属于你,留在你身边做个防备用具。”
面对云子枭眼里的意外,岳宵只是眨了一下眼睛:“跟我来。”
她抬脚走上楼梯,知道身后的人一定会跟上来,速度也不快不慢。
只是沉静之下,心跳却有些乱了节奏。
楼上转角处是她的房间,懂事起,她的房间就没有进过陌生人,更别说是陌生男人。
要说起来,就连岳阳都不被允许踏进那扇门,今天她竟然要带云子枭进来。
岳宵忍不住摇头,真是魔怔了,她这是明知故犯。
而跟在她身后的云子枭也心情复杂,他时常搞不懂岳宵要做什么,就像是这一次,有什么话非得去她房间里说?
虽然年纪不大,可终究男女有别,被人看见还不得误会。
他不由得想,岳宵这种没心没肺的大大咧咧只对他一个人,还是无论是谁都可以,想到后一个可能,眼尾更沉了几分。
“快进来。”那边岳宵已经打开门招呼他,说了一句他没有反应,忍不住提高声音。
云子枭反应过来,手腕已经被她拽住,带进了房间。
门一关上,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岳宵赶忙松开手,咳嗽一声:“随便坐,我找个东西。”
云子枭挑眉,她屋子里的摆设简单的不像话,甚至不像个千金小姐的闺房,屋子中央最显眼的是一铺古色古香的床,床柱雕梁画柱,有能工巧匠雕刻的凤凰,床单是白色,被子也是白色,犹如她这个人一般干净。
正对面的梳妆台也是和床一样的橡木色,沉稳中多了一分恬淡,其他的就只剩下坐着的凳子,再没有任何,粗看出人意料,细想又是意料之中的附和她的性格。
“找到了。”岳宵惊呼一声,拿出一个玻璃瓶子:“喏,就是这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