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城里,老百姓自发在大街上迎接,看见岳宵的车子,都忍不住探头往窗户里看。
“里面坐的是谁啊?”
“岳司长岳善和啊,这次多亏了他,我们才不至于被家门口的山匪骚扰。”
“哦哟,那可真是个大英雄,让开让开,我看看英雄。”岳宵坐在车里面,听到外面人声鼎沸,忍不住冷笑,外面的人比她想象中还要愚昧无知,光是听两句话,就能在脑海中演出一部大戏出来。
等到了首席府,正好赶上梁旗月回来,他早已经听说了岳宵在战场上的果决冷静,对她更是刮目相看。
梁旗月拍着她的肩膀,笑着说,“你要是个男孩,就该到我这里历练历练。”
岳宵不语,只是微微一笑,不想为这种固有的性别偏见过多解释什么。
她当然懂梁旗月是什么意思,可是自古重男轻女,她已经听够了。
“干爹,无碍。无论男孩女孩能为国家做出贡献的不就是好孩子吗?”
明知道这样说会让所有人尴尬,她还是想要看这些人的表情。
果然,说完这句话,岳善和脸色铁青,偷偷看梁旗月的表情,梁旗月爽朗的笑容也慢慢落下,大厅里陷入了一场难以言说的沉默。
梁旗月最先反应过来,收回自己的手,“女孩子还是待在家里好,外面危险。”
听了这句话,岳宵除了想笑,竟然找不到更妥帖的表情,刚才的战事才过去,她做的不比男人差,为什么到了他们嘴里,又变成危险?
她不怪梁旗月会这么说,尽管他对自己很好,但几千年传下来根深蒂固的思想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至少他已经承认她的价值。
她没有这个心情和力气去跟他们争辩什么男女平等,男孩能做的女孩也能做巴拉巴拉的。
那太聒噪。
她,只需要有实力就够了,有能够无声证明一切的强大的力量便足以。
岳宵在胸前攥起了拳头然后又松开,这样循环往复玩了一阵,远远看去,很是果敢恣意。
梁旗月以为她不满,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最后什么都没说,转而对岳善和说起话来。
岳宵也懒得再压抑,扭头去见萧蔷。
这场仗打的她很累,但回来这段时间,却充满精神。
萧蔷正在摆弄花草,看见岳宵,连忙拍胸脯,“你可吓死我了,胆子也太大了,说去上战场就去上战场,还好运气好,否则你让我怎么办?”
她佯装生气,目光里却是无与伦比的温柔,岳宵忍不住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她知道萧蔷是真的担心她,否则也不会这么着急。
“你还好意思笑,看我不打你两鞭子。”萧蔷怒斥一声,却不知道自己的目光已经泄露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她叹了一口气,“以后答应我,不要再冒险了!”
自从决定让岳宵当干女儿开始,她就是真心把她当自己女儿,此刻也是一名如同父母的心来教育她。
岳宵点了点头,“干妈放心,以后不会了。”
萧蔷这才满意,再次打量起她来,生怕她受了一丁点伤。
岳宵很是无奈,却也任由她拉着自己左看右看,刚才答应的话早已经忘到烟消云外了。
萧蔷说了一堆,见她除了点头还是点头,越发无奈。
看见她浓重的黑眼圈,虽然不舍,但还是松开她的手,“算了,你回去吧,好好休息。”
岳宵的脾气她是明白的,只要她想做的事别人都拦不住,即便这次答应了她,往后也会忘记得烟消云散。
她看着岳宵转身,突然从腰上突然滑落一块东西。
白色的,上面挂着白色的皮带。
萧蔷瞳孔一缩,“这是什么东西!”
她抢先在岳宵之前把东西捡起来,入手温润,一块上好的羊脂膏玉,她下意识翻过面,看到明晃晃“子枭”两个字。
她心神俱震,半天没反应过来。
直到耳边响起岳宵的说话声,“干妈,这是我一个朋友的。”
她见萧蔷如临大敌的模样,忍不住皱眉,之前萧蔷是见过云子枭的,那时候她没有任何反应,这一次,为什么见到这两个字反应这么大。
脑袋里刚有了疑惑,萧蔷已经拽住她的手,“宵宵,这到底是谁的东西?”
岳宵对她突然的激动摸不着头脑,“云子枭的东西,前几天落在我手里,一直没还给他。”
“云子枭,云子枭……”萧蔷一遍又一遍的念着这个名字,“原来他就是这个子枭!”之前虽然也知道他叫云子枭,但不知道他的名字是怎么书写,要不是这次偶然的巧合,她恐怕永远都不知道。
“怎么了干妈,有什么问题吗?”
见她半天没动静,岳宵忍不住出声。
萧蔷回过神,“能带我去看看他吗?”
她问地小心翼翼,生怕自己措辞不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