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的话音一落,一个中年男子便走了出来道,“靖王爷与那夜郎国太子吵架那日,我便在玉满楼中,那日是一个中年男子在起哄,其实我们之前根本没有听出那是王爷的声音,是那个男子说,楼上说话的不是靖王爷吗?怎么和人吵起来了?大伙儿才知道,原来那声音是靖王爷的。”
云裳听罢,便转身让浅音去将掌柜的请了上来,问道,“那起哄的男子掌柜的可认识?”
掌柜的听罢那中年男子的话,想了想,才道,“似乎有些印象,应当是丞相府中管家的弟弟,整日无所事事,就混迹于茶馆酒肆之中。”
景丞相,云裳一直知晓景奎有派人监视她,并且她告病期间,景夫人每日都来探望,其心难测。她一直以为景奎是想要知晓景文昔的下落,如今瞧来,只怕不尽然,景文昔以『色』相诱,接触仓觉康宁,恐怕目的并不单纯是想要借此入宫而已。
一个带着几分妖娆的女子听掌柜的这么一说,便连忙道,“对了,那景丞相府上管家那纨绔弟弟,那日还与奴家打听,问奴家皇城中哪个造假厉害?说是他赌钱输了银子,想要仿一枚钱庄印章来套些银子,奴家素来知晓他的德『性』,便给他说了李谦。”
云裳闻言一怔,原来那造假大师便是这般被推出来了的吗?
再问其他人,都说没有其他特别的事情了,云裳便挥了挥手让他们都下去了。
浅音瞧得满脸惊叹,“王妃,奴婢竟然不知晓,这些细节上面竟然有这么些学问,怪不得你此前让浅浅老大收买了那么多看起来根本无用之人呢。此前是奴婢传达王妃的意思的时候传达错了,竟让我们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
云裳浅浅一笑,“此番你知晓了,下次便有了经验了。”
“那王妃,如今我们应当怎么办?”浅音低声询问到。
云裳『揉』了『揉』额角,闭目道,“让我先静一静,事情太多,我得先理一理。你先将方才说话的那些人保护起来,日后他们可都是证人。”
事情是从天牢之事开始的,或者更早,从封后大典,亦或者是从夏国太子刺杀靖王与她的时候的开始了。
夏国太子刺杀靖王与她只怕亦是因为中了计,而后太子入狱。太子入狱之后,七王爷便存了要除掉太子的心思,可是天牢中守备森严,难以下手。因而,他与李静言,与仓觉青肃联合了起来。仓觉青肃指使华镜在封后之日的宴会上揭『露』云裳的身世,那日,华镜的目的只怕不是为了扳倒云裳,而是为了,将她自己送入天牢之中。
她入狱,多半是为了里应外合,她的身上带着佛陀香。当日夜里,她便在牢中点燃了佛陀香,将狱卒『迷』晕了。而仓觉青肃指使人对那个叫刘三金的狱卒下了『药』,让他意识昏沉,受佛陀香所『迷』『惑』。华镜指使着她关掉了机关,打开了牢门,又将另外牢房中的一个女子弄了进去,而后锁上了牢门。而后,外面接应之人,将华镜接了出去,并在天牢之中倒满了桐油,一把火烧了天牢。
他们本想着要嫁祸她与靖王,却不想,父皇并未怀疑到他们二人身上,只令人彻查。李静言他们一伙瞧着目的不成,便又另生一计。
景文昔与华镜本就是闺中好友,只怕景奎此前与李静言亦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加之景文昔的后位被云裳所陷害,没有做成皇后,只怕景府之人怀恨在心。于是,他们便联合了景奎一同,陷害靖王。
其他人不便在皇城中出面,景奎便指使了府上管家的弟弟寻了造假大师和口技艺人,仓觉康宁与景文昔有不可告人的关系,加之仓觉康宁在此前宫宴中被云裳给侮辱了一番,心中自是咽不下这口气的,便也答应参与其中。他们让口技艺人假意与仓觉康宁发生争执,让管家的弟弟在下面起哄,又让众人瞧见了仓觉康宁从上面边走边骂地走下来,众人便以为靖王是与他起了争执。
而后晚上的时候,仓觉康宁惊呼一声,又故意喊了一声靖王,还将造假大师做的假的玉牌捏在手中,本欲造成被靖王所伤的假相,却不想中了仓觉青肃的计谋,假戏真做,被那刺客所杀。
只是他们没有算计到的,是靖王竟然能从他们手中逃脱,亦是没有算到,柳『吟』风闻出了那佛陀香的味道,还将此事告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