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都坐了下来,洛轻言方又对宁帝和锦贵妃的到来表示了欢迎,而后方命人传了杂耍团入殿。
最先入殿的,是几位年轻女子,容貌个个都不俗,虽算不得绝佳,却也是清秀佳人的模样了。进殿行了礼,几人便从袖中逃出了一方粉『色』锦帕,几人将锦帕展开来,半遮面地将锦帕正反面都展示给了众人瞧,而后手微微一拉,便又拉了一张锦帕出来,几个女子面『露』诧异,张大了嘴,眼中满是好奇。不停地拉着手中锦帕,锦帕越拉越长,竟是拉到了好几米长。而后将长长的锦帕往手中一塞,再展开来,便又只有一条了。
女子将手放在锦帕下方,往上戳了戳,锦帕上便长出了一朵金凤花来,金凤花原本只是花苞,渐渐地便盛开了来,而后又慢慢凋谢,花瓣一点一点落了下来,却像是永远也落不完一般,地上铺了一层花瓣。女子将锦帕往空中一扔,便下起了花瓣雨,锦帕却消失在了众人眼中。花瓣雨落下之后,女子微微张开手在空中一抓,紧紧握住,再打开来的时候,锦帕又回到了手中。
殿中众人看得目不转睛,连连鼓掌,连萧书锦都忍不住面『露』诧异,同宁帝窃窃私语着。
“果真不错,既十分唯美,却又精彩纷呈,果真同此前看过的杂耍都全然不同。”云裳笑着转过头同洛轻言道。
洛轻言轻轻点了点头:“我就知晓你们女子便喜欢这种柔情似水的。”
几个女子行了礼退了下去,而后便是三个男子推着一个大鼓走了进来,云裳微微眯了眯眼,便瞧见三人手持鼓槌敲响了大鼓,鼓声大作,带着几分激越。而后,三人背着鼓挥舞着手中的鼓槌,慢慢躺到了地上,鼓面却突然从里面破了,“嘭”的一声,便钻出了一个人来。
云裳握着酒杯的手猛地紧了几分,连身后的浅柳和浅酌都忍不住提高了警惕。
那人从鼓中爬了出来,原来的三人站起身来,瞪大了眼,似是在惋惜那破掉的大鼓,指着那钻出来的男子,满脸怒意。那从鼓中钻出的男子微微一笑,俯身在那大鼓之上,片刻便又站了起来,那方才破掉的鼓面却突然变得完好如初了起来。
云裳的手方稍稍松了几分。
那从鼓中钻出来的男子便跳上了鼓,在鼓上蹦了一会儿,却突然又掉了下去,只是掉下去之后,鼓面却是没有丝毫破损。
原来的那三人见状,其中一人便高喊:“他坏我们大鼓,拿剑来。”
先前那几个女子便又走了上来,手中抱着好些剑。云裳的目光落在那些剑上,洛轻言转过头朝着云裳安抚地笑了笑,,云裳笑着轻轻点了点头,便又将目光转回了殿中。
三个男子一人持着一把剑,猛地便往那鼓扎了下去,殿中顿时响起一片惊呼声和吸气声。而后三人又重新从女子怀中取了剑来,又往鼓面上扎了下去,连着扎了几次,鼓面上密密麻麻扎了十多把剑。
“这不会出人命吧?”萧书锦捂着嘴,轻声道。
洛轻言连忙道:“母妃往下瞧便知。”
云裳第一次听洛轻言叫锦贵妃母妃,心中诧异,更多的却是觉着有些怪异,便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
萧书锦亦是微微一怔,才抬眸又望向了殿中。
殿中的那几个男子已经开始将『插』入鼓中的剑都拔了出来,而后将那鼓面给撕了开来,往下看了看,却见那钻进了鼓中的男子突然便又站了起来。周围其他杂耍艺人佯作惊慌的模样,倒在了地上。
众人不懂其中奥妙,自是震撼不小,连连鼓掌。
接着,那杂耍团又表演了许多众人闻所未闻的杂耍,引得殿中欢呼声和惊叹声连连,连宫人都瞧得专注。
整晚倒都是风平浪静的,杂耍完后,洛轻言便唤了杂耍团的团长上前来受赏,倒是让云裳不曾想到的是,杂耍团的团长竟是那几个年轻女子中的一人。
“这位姑娘年纪轻轻地便能够这般有作为,实在是当之无愧的女中豪杰了。”云裳笑眯眯地道。
那女子连连谢恩,萧书锦见状,便转过身同云裳道:“那鼓中刺人的把戏虽然极其好看,可是未免惊心动魄了一些,我倒是有些好奇,那花瓣雨是如何做到的。倒是不知道,这位姑娘能否给我说一说其中奥妙?”
那女子面『色』有些为难,云裳便忍不住笑了起来:“母妃你可是为难人家了,这可是人家赚钱的本事,且在座的大臣更是他们的重要顾客,岂能当着客人的面,说中间的奥妙呢,说出来了,又哪还有惊喜。”
那女子闻言,便笑着行了礼道:“这位贵人若是想要知晓,倒也并非不可说,只是实在是不便当着大家的面全都说了。”
“这好办,去偏殿便是了。”洛轻言笑眯眯地道,便同萧书锦和宁帝道:“父皇母妃,咱们不如再去偏殿坐坐吧。”
说完,一行人便一同出了正殿,到了偏殿之中。
“先前那几位姑娘表演的时候,轻言便说,这几个姑娘表演的,是女孩子会喜欢的把戏。”云裳笑眯眯地同萧书锦轻声道。
萧书锦笑了起来:“是呢,瞧着好看极了。”
母女二人笑了起来,一同在偏殿中坐了下来。那几个女子被带了过来,走在最前面的便是杂耍团的团长,进殿来便连忙行了礼,笑着道:“启禀皇后娘娘,此前摘的花瓣已经基本用完了,民女让她们再去采摘一些来。这儿尚且剩一点点,娘娘若是觉着等着无趣,民女先给娘娘染个指甲吧。”
“你竟还有这般手艺?那自是好的。”云裳笑眯眯地应着,转身望向萧书锦:“母妃可也要染一个?”
萧书锦笑了笑道:“我素来不喜这些,你又不是不知道。”
云裳闻言便笑了,命人取了一个小碗来,递给了那女子,那女子将锦帕中的金凤花的花瓣放入了碗中,用一根木棍捣碎了来,明矾已经备好,女子取了一些明矾放进去。
云裳伸出了手,那女子便执着云裳的手,用一块小木片取了些捣碎的花瓣和汁水,欲给云裳的手敷上。云裳却笑容无比绚烂地伸手将那小木片接了过来,径直便将那盛满了花瓣和汁水的碗端了起来,伸手捏开了那女子的嘴,便将那碗中的东西都倒入了她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