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眉头轻轻拧着:“倒的确是派人去打探过,只是我们初来乍到,也不敢真的打探太多事情。”
“这银州本来挨着武安州,夏侯靖定然是会放探子在这银州的,且探子数量应该还不会少。我害怕我们打探消息的时候一个没注意,打草惊蛇,到时候将我们暴露了出来,反倒是得不偿失,所以就随意打探了一下,并非太过深入。”
云裳颔首:“你这样想是对的,此番你们主要的目的,还是接近安永庄,想法子潜入安永庄中,瞧瞧那边的情形,犯不着在这银州露了踪迹。”
李牧见云裳并未责怪,稍稍松了口气,一一禀报着:“我们打探到的消息并不多,只是听闻,如今王大人他们正在武安城北面与叛军对抗,这段时间,叛军与咱们夏国大军开战三次,几乎都是输。”
“我料想,王大人应该是觉着这几场仗赢得实在是有些太过容易太过蹊跷,所以这一个来月,都没有再贸然开战,也没有再进一步攻城。”
云裳手指暗自摩挲着,没有作声。
“开战三场,三场皆胜?”
“是。”李牧点了点头。
“那的确是有些奇怪。”
不说其他的,在武安州起事这件事情,夏侯靖只怕是已经筹谋已久,准备了不少的东西。
可是他们则不然,他们虽然防备着甘河县,防备着安永庄,但是夏侯靖还能活着到这边,且迅速组织人马起事这件事情,也是他们始料不及的。
因而,他们此前并未做太多的准备。
可就是在这种情形之下,他们还能赢上三场,倒的确是有些奇怪。
“我们还打探到,最近这段时间,夏侯靖那边动作频频,似乎是有再开战的打算。”
云裳手指微微动了动,时隔一个月之后,再开战吗?
夏侯靖连着输了三次,还敢主动出击?
云裳拧了拧眉,手指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敲着:“此前三场仗,大约间隔多长时间?”
“之前三场吗?”这些都是已经发生了,且人尽皆知的事情,倒是很好打听:“间隔约摸半个月到一个月左右。”
云裳手指微微顿了顿,每次间隔半个月到一个月左右便会打一场仗,且三次都输。
这倒并不像是在打仗,更像是......
云裳眉头紧蹙,更像是试探,也更像是在拖延。
试探......
拖延。
云裳抿了抿唇,若是如此,那倒是说得通了。
为什么明明夏侯靖筹备了那么久,准备充足,却连输三场给他们?
并非是他故意留了余地,而是,武安州中兴许压根就没有那么多士兵。
另外那些人,极有可能,是被夏侯靖调走,去做别的事情去了。
做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