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忍不住笑了起来:“夸我临摹的好,仿你的字是一绝,与你写的一模一样,又夸承业字写的挺好的,这是在夸你呢,还是夸我呢?”
洛轻言挑眉而笑:“都好。”
见云裳在一旁笑得眉眼弯弯,才又看向了承业:“怎么突然想起要读黄帝内经了?对医术感兴趣?”
“嗯嗯嗯。”承业连连点头:“前段时间我跟着娘亲一同在银州,武安洲那边叛军谋逆,我们夏国的大军在那里平乱,与叛军开战了几场,虽然都是赢了,可是却也有许多士兵受了伤,重伤的士兵只能送到银州城来救治,我跟着母亲去给士兵义诊过几次。”
这件事情洛轻言听云裳说起过,只是云裳说的时候只是一笔带过,并未说的太过详细,洛轻言并不知道事情究竟是什么样子,只点了点头。
“我瞧着那些士兵,为了保家卫国伤得那般厉害,心中亦是有些不忍。再看见娘亲给那些士兵治伤,其中有一个士兵的肚子上都开了一个大洞,昏迷不醒奄奄一息,当时那银州城中义诊的大夫都说,恐怕熬不了几日了。”
“可是娘亲却给那士兵清理了腐肉,仔细将内脏那些安置妥当,用针线将伤口缝了起来。没过几日,那一直昏迷了一个多月的士兵就醒了过来,且一日比一日情形更好一些。”
“我那时就想,我身为太子,虽然以后兴许不太会有机会从医,宫中有御医那些,身边也定然会有医术高明大夫跟着。可是我也希望若是有朝一日遇着这种事情,我也能够如同母亲那般。虽然兴许救回来的只是一个人的性命,可是,哪怕有一个人因我而活下来,那也很好。”
洛轻言倒也并未说什么,只道:“为君者,有仁君,有暴君。一个好的为君者,乱世之中当为得枭雄,盛世之中,亦可兼济天下。医书多看看也无妨,有些道理,能够从兵书中学到,也有些道理,能从医书中学到。”
“只是若是你想要学医术,那么以前,你兴许每日是辰时起,以后变得卯时起了。你可愿意?”
“愿意的。”承业颔首:“这些道理,娘亲也同我说过的,我都愿意的。娘亲说,她是八岁之后,才开始学的这些,琴棋书画,医术毒术武功谋略。我如今不过四岁,我一定能够做到的。”
洛轻言颔首:“那就好,行了,我知道你没有落下功课了,下去吧,跟着暗卫练功去。”
承业欢欢喜喜的应了,朝着云裳眨了眨眼退了下去。
洛轻言瞧着母子二人的互动,忍不住啧了一声:“此前在宫中的时候,明明是我陪伴他更多一些,他却一直只与你亲。”
云裳笑了一声,这也吃醋?
“因为你是严父,我是慈母嘛。不是有句俗话嘛,慈母多败儿,严父无孝子。可是没有严父,孩子也就不会有出息嘛。”
洛轻言似乎仍旧有些不满意,只碎碎念着:“也不知道昨天有没有成功。”
“嗯?”云裳全然没有听明白:“什么有没有成功?陛下在说什么呢?”
洛轻言转过头来,定定地盯着云裳看了半晌:“不知昨天我们给承业要弟妹的事情有没有成功......”
“......”云裳有些无语。
洛轻言却还在碎碎念着:“若是成功了,我希望最好是个女儿。若是女儿,我便不用那般苛刻的待她,只需要将她捧在手心里宠着就好,那样的话,她应该会与我多亲近一些。”
“......”云裳翻了个白眼:“青天白日的,陛下就做你的梦去吧!”
说罢,转身就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