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反复想了想,觉得可能是自己担心张浒在新城因为不满和亲而做下事情被都护府处置,所以心悸,是以又嘱咐道。
“我知道了,不会捣乱的。”张浒答应道。他也知道轻重,与熟人骂几句是一回事,捣乱就是另一回事了。
“甚不会捣乱?”这时忽然有人插嘴道。
“曹方豪,曹方峰,你们兄弟怎么来了?”张浒抬起头看清来人长相,有些惊讶地叫道。
“我们怎么不能来?”曹方豪先笑着说了一句,然后才真正回答起来。“我们听说有一支五百人嗢鹿州的军队来了碎叶镇,就过来串个门;没想到又听说老张你也来了,过来看看。”
“是啊老张,我们可真没想到,就调五百人还能有你。”曹方峰也说道,但表情明显不如他二兄自然。
‘这明显是在扯谎啊。但如果是扯谎,他们到底为啥会过来看张浒?’刘琦心里想着。
他当然想不到,曹家兄弟前来,名义上是看张浒,实际上是冲着他刘琦来的。刘琦升为都尉他们兄弟已经知道了,非常羡慕;又听说刘琦身边有了亲卫,也想成为刘琦亲卫,肯定比当大头兵强得多。
所以听门房说有一位名叫刘琦的都尉入营,又听说张浒也来了碎叶镇后,他们立刻赶来嗢鹿州将士住的营地,想要在刘琦面前展示自己的本事,谋个亲卫的位置。何况退一步说,就算刘琦不要他们兄弟当亲卫,总能混一顿饭,反正不会白来。
曹家兄弟又与张浒寒暄两句,又转身对刘琦行礼道:“见过刘都尉。”
“不用多礼。”刘琦不在意地说道。
双方见礼毕,坐下闲聊起来。刘琦本还想再叮嘱张浒几句,但曹家兄弟在有些话也不好说,只能作罢。曹家兄弟想将话题引向他们想的方向,但张浒与刘琦不接话茬,他们也不敢强行把话题扭过去,一直没能说出想说的话。
闲聊一会儿,刘琦侧头看了一眼太阳,见已经临近午时,问张浒道:“张叔,与我出去吃顿饭?”
“还是不了。”张浒想了想,最终拒绝刘琦的提议。
“明天就启程赶去新城,今天孟别将不允许出营,更不允许吃酒。他与我们说:‘不能耽误都护府交代的差事,去新城路上不许吃酒。等从新城返回嗢鹿州路过碎叶镇的时候,大家想吃多少酒就吃多少酒,我要是管就是孙子。’”
“你去和孟别将说,孟别将不敢不答应,但一定会对我不满;这也罢了,但从嗢鹿州来的这五百人除了我之外都不能吃酒,甚至孟别将也不吃酒,其他人也会看我不顺眼。还是不去了。”
“不用这么小心吧,”曹方豪道:“大不了你带几壶酒回来给众人分。”
“不成,不成。”张浒道:“那样孟别将看我更不顺眼了;其他没分到酒的人也会记恨我,我总不能带几十壶酒回来吧?”
“这,”曹方豪很想让他答应去吃酒,琢磨如何劝说;但张浒决心已定,他们怎么劝都不成,只能罢了。
“那就等张叔从新城回来的时候,我向都护请个假,要么回嗢鹿州,要么来碎叶镇,一定与你大吃一顿。”刘琦笑道。
“行!我等着你请客。”张浒也笑着说道。
刘琦与张浒又闲聊几句,起身离开军营,找到亲卫一块返回驿站。
等刘琦走了,曹方豪曹方峰同张浒说话瞬间变得没精打采起来。张浒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忽然就跟几天几夜没睡觉似的。”
“哎,老张,我实话和你说了吧。”曹方豪干脆袒露了真实目的。“我们兄弟是想着让刘都尉收我们当亲卫,但刚才一直没开口的机会。”
“原来是这样。”张浒笑道:“你们既然这个目的,就别兜圈子,直说就是。”
“那现下怎么办,追上去?”曹方峰道。
“这怎么能追上去。等下次他再来碎叶镇的时候再说。不过我说句实话,你们兄弟的武艺比他现在的亲卫差点儿,还得练。”张浒道。
“那我们就好好练武,在他下次来碎叶镇时武艺比他的亲卫强。”曹方峰道。
“这就对喽!”张浒笑道:“武艺好了,只要在军中,不管干啥差事都比武艺差了强。”顿了顿,又开句玩笑:“就算是逃命,也比旁人更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