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股人马向营房冲去。他们要堵住营房前门,将剩下尚未逃出的俘虏拦住。
向北的大食骑兵也不知纵马奔驰多久,杀了多少俘虏,忽然听见前面传来人落水的声音。
他们顿时知晓这是到了碎叶水旁,听见落水声心道:‘这一定是俘虏慌不择路跑进水中。既然有河流协助阻拦,我们也不必再用大力气杀俘虏,将他们拦在河边就行。’
这样想着,许多大食骑兵放缓速度,也不再挥舞手里的弯刀,甚至后退几步,只防着发现前方是河流的俘虏再度折返回来从东面或南面逃走。
但出乎他们预料,“扑通”“扑通”的落水声仍此起彼伏响起,俘虏似乎宁愿淹死在水里也不愿继续做他们的俘虏;而且无人折返。
虽然大食骑兵仍然想不到牛镇副下达的命令,但不妨碍他们明白:不能再任由俘虏落水。他们立刻又冲到碎叶水旁,阻拦从后面跑来想要跳进碎叶水里的俘虏。
但这时他们忽然发现,杀人的时候,他们能够吓住俘虏不再逃跑;可当他们阻拦这些人‘自杀’时,要‘自杀’的人却丝毫不在意他们的阻拦,仍然拼命向前跑去,他们看顾不到的地方就有人跳进碎叶水。
他们也不知阻拦了多久,只见天已经蒙蒙亮,才再没有人跳下碎叶水。疲惫不堪的大食骑兵立刻押送着被他们抓回来的俘虏送往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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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过来多少人?”待过了一刻钟都没有人再从对面游过来,天又要亮起来后,站在河北岸的牛镇副扭头问他从贺猎城带来的幕僚道。
“镇副,逃过碎叶水的人足有三万多,已过被俘之人的五成,虽然比原定的要少,但这是因为发生突然情况,而非此事谋划不利。镇副回去后向都护府与唐镇将汇报,必定能够加官进爵。”幕僚说道。
听到幕僚的话,牛镇副笑笑。“此事总归是我谋划,最后未能竟全功,我必定要担责任,你也不必再恭维我。”
“分明是大食骑兵忽然出现,才致使未能竟全功,这又有镇副何干。”幕僚再次说道。
但他又想起来一件事,出言道:“说起来也十分奇怪,大食人怎会那样快派出骑兵?从接到营房传来的急报到骑兵出现才过去不到一刻钟,大食人调兵竟然这样迅速?”
“哪里是大食人调兵迅速,分明是有内鬼,将此事泄露给了大食人在碎叶城的守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