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兄亲启。既然不是给我的信,在我面前晃甚?”刘琦确定这不是给自己的,不由得疑惑地问道。
“让你羡慕羡慕。”李珙却笑着说道。
“都护你!”刘琦叫到一半不得不止住,显得既生气又无奈。但他心中真实的情绪却是惊讶:‘他这是怎么了?往常他虽然也会和我开玩笑,但从来不开这种玩笑。到底发生了啥事?’
“丰哥,可是你在安西新纳的小妾怀了身孕?”刘琦试探着问道。
“并非如此。”李珙笑道:“不过你也不必再试探了,确实有十分值得高兴之事:安禄山死了!”
今年正月初六,其子安庆绪忽然对叛乱众将领说安禄山病危,立自己为伪太子(安禄山已于前一年正月初一在洛阳称帝);下一日又立刻宣称安禄山病死,自己成为伪帝。
我在中原时也听说过安庆绪,安禄山并不喜欢他,就算病死也不会选择他继承权位;多半是安庆绪杀了安禄山。我能猜到,中原的人也都能猜到。
这可是父子相残,人伦大逆!叛军虽是叛军,但也不会愿意见到父子相残,因此也不会真心效忠安庆绪,叛军内部必然分裂,朝廷兵马短时间内就可平定叛军了。”
李珙真的非常高兴。虽然中原大乱是他能在安西自立一国的前提,但他对于叛贼也十分愤恨,不琢磨与大食军交战的时候就盼望着中原叛军早日完蛋。
现下叛军终于出现要完蛋的曙光,他当然很高兴。
“丰哥说的很对,安禄山被安庆绪杀死,这件事确实很值得高兴!”刘琦脸上也露出笑模样,可心里却想着:‘你猜的很对,叛军内部确实分裂了,但在这种情形下六年后才平定这次叛乱,现在高兴有点儿太早了。’
“可有封将军与李将军的消息?”安禄山被安庆绪杀死这件事他以前就知道,但刘琦并不记得封常清与李嗣业的结局,也对他们十分关切,不由得又问道。
“信中没写。”李珙摇头说了一句,又道:“不过你大可放心,封将军与李将军都是大将,他们若战死朝廷的邸报一定会写;现下既然没有,说明他们二人还安然无恙。”
“这就好。”刘琦松了口气。李嗣业也就罢了,若无封常清他现在或许还是一个小小的参军事,根本不可能成为安西第二号人物;说封常清对他恩重如山也不为过。他当然也很感激封常清,若封常清战死他一定会非常难过。
“喏,这是碧筱给你的书信。”李珙又拿出一封信递给他,之后又道:“你放心,我并未拆开来看,只是为了方便一块送到我这里而已。”
“多谢丰哥。”刘琦立刻出言感谢。
“这有甚好谢的,而且你妻子也是我妹妹,更不需要谢来谢去。”李珙笑道。
刘琦也笑着说了一句,又想了想当场拆开书信。
“咱们不在喔鹿州城,碧筱反而更加忙碌。”李珙又说道:“咱们都在的时候因上下都忙于准备与大食人交战,各家夫人不敢随意出门;咱们走了,她们反而频繁出门走亲访友。而她们的丈夫也一定指使多来拜访咱们的家眷,拉近关系。
我现下在安西没有正妃,甚至连一个受过册封的侧妃都没有,各家小妾不能出来交际、正妻拜见我的小妾也不像话,所以都去求见碧筱。在给我的书信中,除说从中原来到消息,就是抱怨摆放她的人太多,让她连一点空闲都没有了。”
“我这封书信中她同样写了抱怨的话,而且占一半还多。”刘琦也笑着说道。
“哈哈!”李珙不由得大笑起来。
“不成,这可不成。”刘琦一开始见到书信中的抱怨还当做乐子,可认真看了几行后觉得李碧筱确实太累,不由得说道:“整日累得不行,伴晚见过客人后就不想再做别的只想睡觉,这可不行!
我要回信,让她装病,不再见客。”一边说着,刘琦甚至就要拿纸笔开始写。
“她确实得歇一歇。我给她的回信也要劝他装病不再见客。”李珙也说道,而且同样开始写回信。
二人很快将回信写好,李珙叫来一名侍卫,吩咐送回喔鹿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