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日早上不是不会喝很多水么?怎么今日喝很多?”李珙又问道。
“还不是昨夜那一战。”刘琦道:“虽然昨夜戌时正就已经接到消息,说被围住的大食千人队已经溃败,四散奔逃;但当时已经天黑,大食兵又更熟悉道路,最后能杀死多少可不好说。
属下因为急切地想知晓能杀死多少大食兵,虽然回到营中,但一夜没睡就等着消息。一直等到寅时正,才传来消息砍得大食首级四百多,属下这才放下心来,又与众人商议一会儿天就快亮了,想起已经十多个时辰没有喝水嘴渴的很,赶忙喝了一大杯水。”
“你昨夜没睡?”李珙关切地问了一句,又道:“既然如此,你先回去休息吧。下午我再与你说话。”
“都护,属下虽然一夜没睡,但现下精神头好得很,也不觉得困。”刘琦道:“都护若有事情要吩咐,尽管说属下一定记得。”
“你真的不必回去睡一觉?”李珙又问。
“属下精神极好,不必休息。”
“那好,我现下就与你商量。”李珙说起这时叫他过来的目的。
“其一,是昨日那一战。刘琦,虽然最后杀死许多大食兵,算是打个平手,但也表明大食军战力不弱,将领更绝非庸手。而且他们大概对你,对王胜,对赵光密等人的指挥习惯已经知之甚详,更容易猜到你们如何指挥。所以我军指挥最好再变一变。
我想的是,每次出兵前由我、你,王胜与赵光密共同商量,互相建议,得出最后决定再下令,除非军情紧急任何人不得再单独下达军令。你觉得如何?”
“属下觉得甚好。”刘琦立刻说道。不管李珙这样做的目的是借机揽回指挥权还是真心为打败大食军着想,或者两者都有,他都觉得这是个好办法。
“既然你觉得好,我过一会儿再找赵光密、王胜谈谈。想必他们也都会答应打的。”听到刘琦的话,李珙松了口气,说道。
“其二,则是我想要祭奠一年半前在附近战死的大唐将士,你觉得如何?”他又说起第二件事。
“一年半前在附近战死的大唐将士?”刘琦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都护指的是喔鹿州之战爆发前,伏击大食先锋军战死的将士吧?
他们理应祭拜,理应祭拜,若没有他们冒着冻死的危险伏击大食先锋军,喔鹿州之战未必能够获胜,他们立功巨大!
属下认为不仅要祭拜,还要大肆祭拜,为他们办七七四十九日水陆道场,请所有随军道士都祭奠他们的亡魂,让全军将士都知晓都护没有忘了他们。”
“刘琦,我的意思是,我要去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