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制!”文官又喊道,李珙与刘琦同时下拜;与此同时,所有旁观的文武官员纷纷跪下,冲东面叩拜。
众番国使者顿时不知所措起来。他们代表的是诸番国国君,而诸范国国君从理论上来说与李珙平级。但理论是理论,今日有使者到场的番国实际上将会成为安西属国的藩属国,从这个道理来说,他们应该下跪。可来之前国君对这种情况也没任何吩咐,他们又担心回去后被国君责怪,是以犹豫。
他们犹豫的当口,众官员已经叩拜完毕,那文官又大声喊了一句:“礼毕!”众人已经纷纷起身。见此情形,他们也不再纠结,在心里想着:‘不跪就不跪了,反正不是我一人没跪,即使丰王心中不满也不会只针对一国。’
这样一想,他们放松下来,就准备散去;按照过去的经验,听到‘礼毕’这两个字后整个仪式就结束了。
可今日出乎预料,安西官员与众士卒却纹丝不动;适才高台上的文官与他左右的两人从两侧走下来,李珙和刘琦仍在上面。李珙换了方向,面朝南跪着,刘琦拿出一卷黄册,又朗读起来。
这一步是立宗庙与社稷的。宗庙是祭祀先人的,社稷则是社坛和稷坛,社坛用来祭祀土地神,稷坛用来祭祀五谷神。按照传统观念,谁掌握土地和粮食,谁就掌握一个国家,所以社稷与宗庙合在一起就是国家的象征。
任何人建立一个近乎独立的政权,不管侯国也好、公国也好、王国乃至于帝国也好,都会立刻建立宗庙社稷;若要灭亡一国,则打进其国都城后一定会毁掉宗庙社稷。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比之前那一串册封礼仪更重要。
只是李珙自立的地方在康国,他必定不可能将都城设在这里,所以也无法立刻建起,只能由刘琦宣读一遍文书,告诉祖宗与二神自己因为局势所迫不能立刻建立宗庙社稷,请他们宽宥,自己会下令在预定的安西属国都城龟兹镇建起。
“这也太长了。”站在一旁观礼的众人听了好一会儿也不见说完,曹方峰忍不住对兄长说道。
“闭嘴!”曹方豪立刻呵斥。众目睽睽之下,又是如此重要的事,若被旁人瞧见说话,再传到殿下耳朵里,以后还想有好果子吃!
听到兄长呵斥,曹方峰自己也知孟浪,忙喃喃地缩回头来,目光也再次看向高台。雷诺无意中瞧见他的样子,也差点儿笑出来,好不容易才忍住。其他官员也有人瞧见曹家兄弟的动静,不过表面上都没有任何反应。
刘琦用了很长时间才将文书内容读完,又对着南方叩拜一次,然后退到李珙身后。李珙昂起头,又对着上天说了几句话,又三拜九叩。
“敬天法祖,社稷安民。”刘琦最后高声喊了一句。随着这句话说完、李珙起身,整次大典完全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