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复碎叶城后,碎叶水的流向就与他们要进攻的方向不一致了,只能放弃水路,沿着数百年来开辟的陆地商路行军。
再向西走,虽有乌浒河与药杀水两条大河,可这两条河的流向正好与他们进军方向垂直,仍然不能用。呼罗珊与波斯境内的河流因为差不多的缘故也不能用。
他们来到天方地区后,这里有幼发拉底河与底格里斯河两条大河,而且正好与进军方向一致。可天方与中亚不能水路通航,大船都留在安西了,这时也来不及运过来。
所以安西军此时根本没有船,更别说与城墙一样高的船了。至于现造,根本来不及,就算是不考虑长久使用、一次性的船短时间也造不出来。
“向拂菻人借!”李珙却已经想到解决办法。“拂菻人从海路进攻天方,一定有很多大船。”
“他们的大船都在海边,不会开进河里。”刘琦说道,不过自己说话的语气都有些犹豫。
“明早你去问一问,问一问他们有没有将大船运进河里。甲板比城墙稍微低一点的船也行。问一问也不费事。
若没有,就问问君士坦丁把海边的船运到库法城附近要多久。如果时间在一个月之内,就请他把船运过来。”
“我明白了。我明日天亮后就亲自去拜访君士坦丁!”刘琦点头答应。
“君士坦丁不是傻子,求的又是运船这种奇怪且麻烦的事,你不说明白,他不会答应的。而你说明白了,他一定会坐地起价。
你可以适当让步,在城中珍宝与粮食的分配上让步,比如变成四六开。五五开也行。
但他若得寸进尺,你就不着痕迹的提醒他安西军的战力,让他明白自己的斤两,若一拍两散,小心他不能全须全尾的回去!”
“我明白。君士坦丁若敢狮子大开口,一定让他明白自己的处境!”刘琦再次答应一句,又激动地说道:“一想到这个如此厉害的奇谋有实行的可能,我恨不得现下立刻去见君士坦丁、向他要船!”
“不必这样着急,若真有这样的大船,也不急在一两日。”李珙笑着说了一句,转变话题道:“你现下应该做的,是去睡觉。
适才咱们商量完那些事情已是亥时正。现下又说了一会儿话,快到子时了。
你又明日天亮就要去拜访君士坦丁,我也拦不住,为让你多睡一会儿,必须现下就去睡觉。”
“是,是,我马上去睡觉。”刘琦恍然惊觉已经快到子时,忙答应一声。
“适才为了垫土那个计策商量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商量的结果却全部作废,白白浪费了一个时辰。”他又失笑道。
“可不是白浪费。若没有那一阵商量,还想不出这个计策。”李珙笑着说了一句,变了脸色说道:“还不赶快去睡觉!”
“是,是。”刘琦答应两声,终于转身离开了。
在他离开后,李珙又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忍不住笑了几声,侍卫来催促后才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