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歆挠了挠脑袋，道：“先回去找大神吧，该怎么做由他来决定。”

小白甩了甩尾巴，变成了小白狗的姿态——体型变小了之后，鼻子上的伤口也显眼了许多……

非歆摸了摸鼻子，凑过去，学着小牙的模样揉了揉他的耳朵，有些别扭的道歉：“对不起。”

小白扭脸——不给摸！

***

洛城。

泛滥的河水淹没了城市，只余下几座红的黑的屋顶，如同孤岛散落在如海般的沼泽中。

还有一个时辰太阳就要落山了，阳光仍旧很热烈，河水却丝毫没有消退的迹象。

高大雄伟的城墙在百年前的那场大水中就已经冲毁了，只余下及处残垣断壁，遗迹般的屹立着，破败的城墙多年来一直都没有修复，也没有修复的必要。

长佑和银皎刚过了路亚河，就看到了站在城墙上的重伊——

重伊正在唱歌，准确来说是在哼唱，没有歌词，只有曲调。听起来很像是催眠曲，又有些像是祭祀歌。

或许是天太高，水太广，或许是阳光太耀眼，水光太潋滟，又或许是那曲子本身太过悲凉，那个白色的身影此刻显得那么小，无端的让人觉得寂寥。

银皎原本很想骂他一顿，这会儿却骂不出口了，转身躲到长佑身后，道：“组长大人，还是你上吧。”

长佑瞧了她一眼，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摇摇头，走到那截城墙边——露出水面的城墙不过三米高，轻轻一跳就能上去了。

歌声停止了，重伊看着远方的水面，没有回头，道：“长佑啊，居然是你。”

长佑点了点头，“是我。大虫子，小牙出事了，我们打算一起去救她，你要不要去？”

重伊吃了一惊，转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长佑道：“昨天晚上，小牙去了太炎山，在那里遇到了双岐蛇。她让小白带着非歆和萧北回来了，自己一个人对付双岐蛇。大神说，这次水患，很可能跟双岐蛇有关。”

重伊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管它几个头的蛇，那丫头连劫火那种高级妖兽都能耍得团团转，怎么可能被一条蛇给压制？

长佑拍了拍他的肩，道：“大神还在等，我们先过去了，你若是想来，自己跟上来。”

他说完，转身就跳下城墙，朝目瞪口呆的银皎挥了挥手，“走了。”

银皎追了上去，“组长，就这样就结束了？”

长佑偏头，“不然呢？”

银皎道：“总要安慰安慰他啊，你看他那么可怜。还有啊，你这不叫‘拉他一起去救人’，连劝说都不是，只是在通知他小牙出事了而已。”

长佑道：“这样还不够吗？”

银皎摸了摸下巴，“好像是足够了哦。不过，组长，他要是不追过来怎么办？”

长佑道：“那就跟小虫子说一声，他家大虫子死了。”

银皎：“……”

两人身后，重伊咬牙——本少爷听得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