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子微微皱眉，“大谷主，我……”

白牙没等他说完，抬手将他手中的笔取下来，随手扔给一旁的之窃，道：“放心啦，我可是很开明的主子，不会为难你的。”

说着，将手中装满点心和水果的盘子塞给他，转身就走，“跟上啊。”

小胡子面露尴尬——他的确有些在躲白牙的意思，一来是担心白牙让他回第二洛城，二来么，他现在对回答这位新主子的问题有些心理阴影。

白牙把他带到一处山顶，站在这里可以看到整个月光谷，还能听到山谷里的喧嚣声与欢笑声。

山顶上有一块很大很平整的石头，是天然的石桌。

白牙坐在石头上，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了两壶酒，递了一壶给小胡子，“喝点儿？”

小胡子把盘子放在石头上，伸手接了酒坛，“多谢大谷主。”

白牙掀开酒坛，喝了一口酒，“典礼还未举行，我现在还不是大谷主，你可以直接叫我‘小牙’。”

小胡子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白牙问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交待的吗？”

小胡子的唇角动了动，半晌，道：“大谷主想知道什么？”

白牙微微叹了口气，道：“关于洛城，第二洛城，还有百花谷的事。”

她说完，自己先笑了——这群别扭的人与妖啊，让她当大谷主却打算什么都不告诉她吗？也不担心她真触犯什么禁忌。她开口道：“自从到洛城之后，我们遇到了很多怪事，我现在有个猜测，不知道对不对。你先听一听？”

圣灵少年们到洛城之后，遇到的怪事总结起来，一共有四点。

第一点，第二洛城是个不夜城，而且，晚上比白天还要热闹。月光酒馆的老板娘夕英说这是洛城的传承，用分割时间的方法来分配空间。

第二点，洛城的巫师很少。巫师公会里只有一个会长，巫师学院里看不到老师，就连城主府看上去都意外的安静。

第三点，洛城意外的富足。在水患频发之地，没有见到一般灾害区的萧条，百姓们几乎都丰衣足食，不需要朝廷的援助，甚至都没有巫师出手。

第四点，太炎山的妖兽几乎绝迹。

白牙道：“小胡子，月光酒馆的那个老板娘，你们认识的，对吧？她也是从百花谷走出去的妖兽，对不对？”

小胡子沉默，双手紧紧的握着酒坛，没有回答。

白牙也没有等他回答，继续道：“不只是夕英。洛城里，应该有很多‘人’，其实都是妖兽。妖兽大多习惯在晚上生活，所以，洛城的晚上才那么热闹。

巫师学院里白天几乎没有学生，晚上才开始上课，所以，学院里的巫童，应该都是妖兽吧，或许是刚刚走出百花谷的妖兽，你们利用那里对他们进行培训，让他们尽早适应人族城市的生活。

没有那么多人，自然也就不需要那么多粮食。另一方面，妖兽学会了种植之后，应该可以开垦更多的荒地，百花谷在万年前都封闭了，这里的木族没有经历木族之祸，应该有不少木族的妖兽吧？有木族在，要提高粮食的产量想必也不难。另外，妖兽打猎的本事，也要比人类强得多。

太炎山的妖兽并不是消失了，他们只是去了人族的城市。有帝女的假面，即便是低级妖兽也能很轻易的混进去。

再进一步的话……”

白牙喝了一口酒，转头看向沉默的小胡子，“若是巫师学院里的巫童都是妖兽，那么巫师公会呢？还有，城主大人……真的还是原本的城主大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