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离感觉很不对劲，仰头看了看头顶旋转的云层，往下，看到那七道龙纹，然后，他对上了白牙的眼睛……小鱼也在打量周围的光墙，眼中带着几分惊奇，但更多的是一种冰冷。

厌离问道：“好了吗？海神呢？”

白牙弯着嘴角笑了，朝他招了招手，“好了。你过来。”

厌离眨了眨眼，往前走了一步、两步……咦？动不了？

在阵法的中央是一个一尺见方的圆圈，厌离发现他无法走出这个圆圈……他抬眼，“小牙，怎么回事？你在开玩笑吗？快放我出去。”

白牙笑意更深，眼睛都弯成了月牙，“成功了。”

她偏头，朝申不时招了招手，“大神，接下来看你的了。”

申不时、重伊、长佑和书影都走了过来。小白转身，走到附近的屋顶上，盘腿坐下来准备看一场好戏。

厌离似乎终于松了口气，伸手拍着前方看不见的围墙，“大神，你来的正好，快放我出去。”

申不时看着他，摇头，开口便道：“你不是厌离，他也不是小鱼。”

“厌离”眨眼，似乎很是不解，“你在说什么呢？大神，你看清楚啊，我不是厌离还能是谁？”

申不时道：“院长大人曾说过，做人最重要的是诚实。若是不得不撒谎，当谎言被戳穿的时候，最聪明的做法是坦然承认。否则，谎言就不只是谎言，它会变成一个笑话。”

“厌离”突然安静下来，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笑了，“院长大人？圣山十巫之首的巫咸吗？”

申不时点头，“厌离和小鱼在哪里？”

“厌离”眨眼，“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们是怎么看出来的？我一直觉得我的演技还不错。”

他说着露出几分懊恼的神情，似乎很是遗憾。

长佑道：“就在我们回来的那晚，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开始怀疑了。”

“厌离”回忆了下，觉得自己那时没什么破绽，怀疑的看他，“怎么看出来的？”

长佑道：“那天，你说你跟小鱼一起打鱼的时候，落水了。”

“厌离”点头，“这有什么问题吗？”

长佑瞧了他一眼，神情有些冷，“我想，你应该对厌离使用了类似搜魂之类的巫术，知道他曾经在那里落过水，也知道他很怕水，落水之后会有什么反应。不过，你大概只看了他这几天的记忆，所以，你不知道的是，厌离他或许会被同一块石头绊倒几百次，却从来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落水。”

“厌离”恍然，“原来如此。不过，也不排除意外，不是吗？”

长佑点头，“的确。所以，我们只是觉得你不对劲。第二件事，就是巫彭老师的鱼。厌离是个很粗心的人，忘记考试时间也很正常，但，他会忘记的一般都是自己的事，很少会忘记别人的事，尤其是，需要他帮助的人。”

“厌离”点头，“那天晚上我提议留下陪巫彭，也是你们怀疑的原因之一吧？还有哪些？”

长佑点头，道：“很多。比如，你似乎对小牙很感兴趣。”

“厌离”笑了，“小牙很可爱不是吗？”

长佑耸了耸肩，“厌离喜欢的是银皎。”

——银皎脸色微红，回头瞪了自家组长一眼。

长佑继续道：“虽然他们经常吵架，厌离也总嘴硬说最讨厌水系巫师。但实际上，除了银皎，他绝对不会调戏其他女孩子。”

“厌离”看了眼不远处的白牙，幽幽的叹了口气，“多情总被无情恼啊。”

白牙坐在屋檐，脱了鞋，晃荡着脚丫子玩水，旁边还蹲了只小白狗，那模样倒真像是在海边度假的游客。闻言她抬眸，微微一笑，“天涯何处无芳草。骚年，看开点儿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