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牙告诉少年们，她突然晕倒之后都在做梦，梦里都是她小时候的样子，但她不记得曾经发生过那些事。

至于她来自另一个世界这件事，她不会告诉任何人。

不是因为她不相信他们。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她知道，他们是值得信任的。他们是真的关心她，把她当成朋友，当做需要照顾的妹妹。

可是，她能告诉他们事实的真相吗？

她不能说，也没办法说出口。

她要怎么说呢？

告诉他们她有一个强大而神秘的敌人？告诉他们迟早有一天她会离开？还是告诉他们，她甚至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了？

——事实是，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面对的，或者将要面对的，会是什么。

不过，白牙不说，少年们却自有一番理解。

长佑问道：“小牙，你是不是不记得小时候的事？”

他这么一说，少年们都想起来了，白牙除了巫术强大，体术一流之外，似乎对这个世界很陌生，甚至可以说是一无所知……难道说，是失忆了？

秦延打了个响指，道：“的确。小牙这种情况，很像是记忆被封印了。她会晕倒，是因为突然受到某种刺激，想起了一些关于从前的事，因为突然出现在识海的信息量太多，导致了晕厥。而在她睡着的时候，做的那些梦，可能就是她的真实经历。”

白牙正喝水了，差点呛住了——

失忆这个梗，的确很好用，但显得太被动，不是她的风格。或许，也是因为，在她来到这个世界之时，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让她忘记一切……她怎么可能忘记？！

她瞧了长佑和秦延一眼，很是佩服两人的想象力，道：“我没有失忆，我记得我师父。”

摇光却道：“小牙，就算记得，也不代表没有忘记哦。”

书影点头，接了一句：“嫁梦之术。”

摇光解释道：“在将一个人的记忆封印之后，用嫁梦之术制造一份新的记忆，是一种修改记忆的方法，属于禁术。我想，小牙记得的小时候的事，可能是假的，而你梦中的经历，才是你真实的经历。”

白牙微微蹙眉，似乎无法接受这种说法。

摇光道：“要验证我的猜测其实很容易。制造幻境是很复杂的，即便是再高明的梦师，也不可能制造出完美的记忆。利用嫁梦之术制造的记忆，往往只会有大概的时间与事件，而细节方面都会被忽略。

小牙，你只需要回忆一下，想想你曾经经历过的事，比如说，回忆一下你师父教你巫术时的场景，在什么地方，你那时候多大，你们做了什么事，越详细越好。你看看，是不是有很多事，你只记得发生了什么，但不记得它是如何发生的。”

白牙仍旧沉默。

这在少年们看来，更像是摇光的猜测是正确的，只是，小丫头一时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