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牙双手抱胸，问道：“为什么不还手？你在想什么？”

重伊偏头似乎想要逃避，少年们也都沉默了——谁能想到会遇到一个雷系巫师？这是大虫子的禁忌啊。

不过，白牙并没有放过他的打算，道：“怎么不说话？发现自己不是唯一一个龙的传人，很失望么？”

重伊想了想，道：“他赢得光明正大。至少，我没有他这种勇气，连我自己的母亲都不敢承认。”

白牙气得在原地转圈，最后，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把人从床上拎起来，盯着他的眼睛，怒道：“你是第一次见到雷系巫师吗？丫的，我在复居山的那场海神之怒……哦，那次你没看到。你觉得本姑娘也是海神那家伙的私生女不成？你要真这么想，本姑娘现在就下一场雷电劈死你。”

少年们恍然——是啊，之前怎么都没有想到呢？分明白牙也会雷系巫术啊……这么说，她难道真的是……

白牙转头，瞪眼，“不是！”

长佑眨眼，“你怎么知道？你不是不记得从前的事吗？”

白牙放开了重伊，往长佑这边走了两步，笑得诡异，“若我是，银皎和厌离也可以是。”

呃？

银皎和厌离有些莫名，对视了一眼——怎么突然扯到他们身上了？

白牙舒了一口气，道：“刚刚钟青施展的巫术名为幽莲闪电，是幽莲术中最简单的一种。幽莲术的确是雷系巫术的一个分支，不过，钟青的灵力并不是雷属性的，他是水火双系巫师。”

在巫师当中，像这群少年这般属性单一的巫师虽然比元脉者要多，但也是很少见的，就好比在这场比赛中，虽然很多巫童都只用了一种系别的巫术，但他们的灵力大多都会是两种甚至多种属性的，只是会以其中一种属性为主。而通常说某个巫师是水系巫师，只是说他的灵力是以水属性为主的。

在巫童阶段，大多数人修炼的也只是主系别的巫术。

所以，少年们在听到钟青是水火双系巫师的时候，并没有多惊讶，可是，幽莲术是什么鬼？为什么水火双系的巫师能够施展雷系巫术？

白牙转身，看向一脸惊愕的重伊，轻声道：“这并不重要。大虫子，若是连自己都觉得雷系巫师都是有罪的，你将永远都得不到救赎。你若连自己都救不了，拿什么去救赎别人？”

***

“水火双系？”

在另一个房间，城防军主帅张易辙听到钟青的解释之后，眼中露出明显的怀疑。他转身，吩咐属下去拿试灵球来，完了才转头问钟青，“钟生不会介意吧？”

就在这时候，房间的门打开了，一个带着黑面具的黑衣人走了进来，淡淡道：“介意。”

张易辙转身，嘴角露出的几分笑意，眉头却是皱得更紧了些，“原来是巫阳大人。”

巫阳走到钟青身旁，将人挡在身后，转头看向张易辙，道：“所有的考生在报名之时就已经通过了试灵球的测试，张将军去巫师公会的档案馆查查就知道了。”

张易辙道：“这不是事情紧急吗？反正已经测试过一次，再测一次又何妨？这也是为了证明贵院学生的清白。”

巫阳伸出手指，轻轻摇了摇，“道理不是这样的。查案断狱的第一准则就是‘证有不证无’。我的学生是清白的，不接受测试，是表明我们的态度。”

丘泽一直站在门外，听见这话也进来了，道：“我已经让人去取这届考生的档案，一刻钟之内就能有结果，等一等吧。”

神只阁的司镜道：“有巫阳大人做保，这事多半就是个误会。比赛还要继续，别让陛下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