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之时,她往小巷里看了一眼——这个方向,是去鸿运农庄的吗?
冰衣发现她的异常,问道:“找什么呢?”
白牙道:“没什么,走吧。”
***
神只阁的顶层,大祭司的书房。
巫彭坐在书桌旁,低低的咳嗽了着……巫罗拿了件披风过来,给他披上,顺势帮他顺了顺气,道:“入秋了,天气转凉了,你也多注意点。”
巫真倒了一杯水,放在他手边,然后拍了拍书桌上堆积的奏章,道:“这些公文小十都帮你看过了,重要的内容也都挑了出来。”他翻开最上面那奏章,取出夹在里面的一张纸,送到他面前,“其他事都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山鬼和黑巫师,最紧迫的就是光明学院的建立。”
巫彭停止了咳嗽,喝了口水,正准备拿起那张纸的时候,巫真却又收了回去,道:“你特地发了飞羽信给我和巫朌,却不能对我们多一点信任吗?”
巫彭无奈的笑了,道:“若是你们愿意的话,我倒是很想把大祭司的位置让出来。巫朌呢?”
“他的实验出了点儿问题,估计在忙。”
巫真微微蹙眉,眼神有些犹豫,半晌,道:“还是跟院长申请,从飞羽阁调几个助手给你吧。”
屋子另一边,正在把玩着九连环的巫即不干了,“凭什么呀?我的飞羽阁人手也不够啊,再说,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巫真道:“年初的时候,院长安排了风悦进飞羽阁,你不是给拒绝了吗?既然飞羽阁人太多,匀一两个过来有什么关系?”
巫即放下九连环,转身去倒水喝,“我怎么不知道这事?风悦可是我的亲传弟子,我就指着他来飞羽阁接我的班呢,怎么可能拒绝?”
巫真道:“你可是飞羽阁的阁主,圣山十巫都知道的事,你好意思说自己不知道?若是不知道,你火急火燎的跑去朝风城做什么?别告诉我最后你什么都没说,就这么回来了。”
巫即喝了一口茶,完了又都吐出来,皱着眉头放下茶杯,起身道:“真苦。不管你们,我去喝酒。”
巫真微微蹙眉,“巫即,你长点儿心成不?”
就在这时候,“咯吱”一声,房间的门就打开了,一个臃肿的身体将大门挡的严严实实的——
巫朌来了。
他站在门口看了看里面的情形——
巫即就面对面的站在他眼前,一脸憋尿的感觉。在他身后,巫真冷着一张脸,应该是刚骂完人。巫彭闭着眼睛揉太阳穴,巫罗一脸无奈的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一副想劝架却插不进嘴的无奈……
巫朌咽了口口水,然后迅速退了出去,关门,直接翻了护栏跳了下去,落地的时候夸张的拍了拍胸口,道:“好可怕,我还是改天再来吧。”
这时候,巫即也跑了出来,从楼顶一跃而下,道:“巫朌,喝酒去不去?”
话音落地,人已经站到了巫朌身旁。
巫朌道:“你请客就去。”
巫即道:“你是财主,当然你请。”
巫朌撇头,“不去。”
巫即抬手揽他的肩,道:“那我去偷你农庄的酒。”
巫朌沉默了会儿,问道:“你不去地下城了?”
巫即耸了耸肩,“上次在地下城碰到阿杰了。那小子逮着我就念叨小悦……”
巫朌:“……有徒弟不知道珍惜,活该挨骂!”
巫即摸了摸鼻子,生硬的转移了话题,问道:“你来这儿做什么呢?你不是不乐意跟巫真呆一个屋吗?”
巫朌反驳道:“是他不待见我。”说着顿了顿,道:“我就是来告诉你们一声,申不时在鸿运农庄订了谢师宴,时间是祭月节前一晚。”
巫即道:“哦,那还早啊。”
巫朌抬手敲他,道:“你糊涂了吗?祭月节前一晚,还特地定在鸿运农庄,这么巧,那小子肯定知道了什么。这件事我们昨晚才定下来的,目前就我们几个知道,他是从哪儿听来的?”
巫即了然,却并没有多惊讶,道:“他是那个人的孩子。”
巫朌微微一愣。
巫即笑了笑,道:“他不是听说的,他是自己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