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抬手拍他后脑，道：“来这里是为了菁菁。怎么这么呆？”

阿念恍然——

最初决定来这里，本就不是为了任务或者人族和平之类的东西，而是听绿衣说月明巷那群刚刚拿到户籍的人都在青龙窑厂打工了。而青龙窑厂又是杨家的生意，所以绿衣担心他们会有麻烦。

白牙抬眼，看向宿舍区的方向，道：“回去吧，菁菁来了。”

四人走出矿区，正好碰到撑着伞走过来的菁菁。

白牙问道：“怎么样？他们愿意离开吗？”

菁菁摇头，“我不好说太多。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如今生活虽然辛苦了些，但至少能吃饱穿暖，怎么会轻易离开？”

从窑厂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了，几人没有再去找杨驰，直接离开了。

回客栈的路上，路过了孙小瓷的瓷娃娃作坊。从开着的大门看进去，没见着孙小瓷的人，但听见了里屋传来的声音，还有雨水都冲不淡的菜香味。

白牙耸了耸鼻子，进了屋，喊了一声：“小瓷姐！”

“哎！哪位？”

孙小瓷拿着锅铲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见到他们的时候很是惊讶，道：“是你们呀。外面下这么大的雨，怎么这个时间来了？”转手把锅铲藏到身后。

白牙笑道：“闻到红烧鱼的味道了，特地进来蹭饭的。”

孙小瓷笑了，“先坐会儿吧，马上就好了。”说着又进去了。

这家作坊就是孙小瓷的家，堂屋就是作坊，有两个房间再加一间厨房。屋里的陈设跟上次他们来的时候差不多，没有找到桌子，只有两张椅子，还包括一张小板凳。

也没有哪里能坐的。

很快，孙小瓷又出来了，神色有些抱歉，道：“我很久没出门了，家里没什么好招待各位的，我出去买点儿菜，你们先等会儿？”

白牙连忙摆手，道：“小瓷姐别忙。”然后偏头看阿念。

阿念反应倒是很快，“我去买。”刚走了一步又问道：“要不要带张桌子回来？”

孙小瓷这才意识到失礼，道：“不用，我去跟邻居借一张。”

一番忙碌，一刻钟之后，众人坐下来一起吃饭。一桌子菜，就只有红烧鱼是孙小瓷做的，其他都是阿念现买的。白牙等人本就是不速之客，也算不得主人家失礼。

几人闲聊了几句，白牙上次说要买孙小瓷的瓷娃娃，不过，孙小瓷觉得她有些冲动，就只卖给了她那只很像巫朌的猪八戒，说让她考虑几天，若是离开的时候还想买，她再卖给她。

白牙道：“小瓷姐，我是真喜欢这些瓷娃娃。”

孙小瓷摇了摇头，道：“你看着不像是商人。我做的瓷娃娃也不是收藏品，它们都是我的心血，我不希望它们最后在仓库里蒙尘。”

——这才是她拒绝白牙的真正原因。

白牙笑了，道：“小瓷姐，我还真是个商人，而且还是个老板呢。这样行不行，我想跟你合作。”

孙小瓷：“合作？”

白牙点头，“我出钱帮你买土，包下你所有的瓷娃娃，最后不管买了多少钱，我们三七分。我三你七。”

孙小瓷睁大了眼睛，惊讶得半晌说不出话来，脑子里有些懵，没反应过来。

白牙道：“大概就是这样，你有什么要求还可以提。今晚我们就要回商浮城了，过两天我会让人过来跟你谈，这两天你先慢慢想。”

孙小瓷张了张嘴，半晌，问道：“为什么？”

白牙眨眼，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认真道：“我不是在可怜你。我是个生意人，这么做自然是因为本姑娘独具慧眼，看到了平凡人看不到的商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