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是孤儿了，师傅，我不再是没有父母的孩子了，徒儿高兴啊。”五蕴喜极而泣，扑进了方丈的怀里。

方丈宠溺一笑，自己带大的孩子自己知道。

虽然五蕴嘴上不说，但是方丈知道，哪有孩子不想父母的？

如今既然知道了真相，五蕴也能解开心中的结了。

五蕴颤抖的身躯逐渐冷静停止下来，方丈微微撑开他的身躯，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叮嘱道：“为师最后帮你一次，记着，离了东禾出了北岳便要立即前往凌霄派，不能延误，过几日便是五宗三派四门广招门徒的日子。”

“既然当不了和尚，你又有放心不下的人和事，若在修佛也难以寸进，既然要当武者那便不要后悔，为师在凌霄派有一故人，去到之后你便拿着这封信去找梁长老，他自会安排好你。”说着，方丈从袈裟中拿出一封洁白的信封递给五蕴。

闻着那还带有笔墨味的信封，五蕴再次湿润了眼眶。

看着神情严肃的方丈，五蕴扁着嘴接过。

原来师傅早已经替他安排好了一切，看着师傅眼角的皱纹，似乎师傅在这一刻变得更加苍老。

“你……”方丈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便被打断。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傅大恩大德五蕴无以为报，在此三跪谢师恩，若有来世，五蕴愿做牛做马报答师傅。”

看着五蕴双膝重重地磕在坚硬冰冷的地面，他不断起伏的头，一下又一下地磕在地面上。

每磕一下，方丈的身体就颤抖一分。

仿佛磕在的不是地面，而是他的心上。

方丈急忙把五蕴搀扶起来，欣慰地说道：“孩子，你长大了。”

看着五蕴红肿的额头，方丈心疼不已。

谁知五蕴竟还傻笑着说道：“师傅，徒儿不疼，以后徒儿不在了您要照顾好自己，徒儿以后不会给师傅添『乱』了，师恩，五蕴唯有来世在报。”

“去吧，去闯『荡』一下外面的世界，但是你要记住了，东禾寺还是你的家，累了倦了记得回来！”

看着五蕴在艳阳下越拉越长的影子，方丈再也忍不住，不禁老泪纵横起来。

孩子大了终究会离你而去。

……

擦干泪水的五蕴下了断背山出了北岳城，重新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整装待发。

看着那高大的城门，望着那远看极为渺小的断背山，五蕴微微一笑，双膝再次跪在地上，往东禾寺的方向长跪不起。

“师傅，徒儿走了！”

……

某处一人烟稀少的道路上，五蕴嘴唇干枯双眼也失了些神采，那机械般迈动的步伐看上去摇摇欲坠。

五蕴沙哑着嗓子说道：“三个时辰了，这路上怎么没有人的影子呢？”

他已经马不停蹄地走了三个小时，但他却不知道自己该前往何处。

“师傅叫我去凌霄派，可我还没有出过北岳城呢，哪儿知道凌霄派在哪里，这恶劣的环境更别想找人问路了。”

他去过最远的地方大概就是城外五里山了。

炽热的太阳仿佛是悬挂在他头顶，当真是又热又累。

五蕴边蹒跚着行走边说道：“这连树林都没有，更别指望有水泉了，那么大的太阳我不知道流了多少汗，若再没有水我该如何继续赶路。”

五蕴原本白皙的脸庞此刻有些泥尘附在上面，就像是一只顽皮的小猫。

就在这时，一阵密集浩大的马蹄声传来。

“有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