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关系到了郡主和郡王,事情就大条了。
所有接触过这些东西的人都被抓了起来,其中当然就有那个听了张若仪的话下了毒却又擅自加大剂量的丫环。
这个丫环在下了毒之后,就知道自己的命怕是保不住了,等她听说最后中毒的人成了安宁郡主以后,更是直接收拾包袱跑路了,她跑出了京城,还是被抓了回去,被抓以后服毒『自杀』了,她的父母弟弟,这个时候失去了踪迹。
不过,线索在她这里却还不至于断了,因为紧接着,所有跟她有过接触的人也全都被抓了起来。
郡王干脆就找了人把相关的人全都捆了起来,然后关进了没有声音没有光亮的小黑屋,果然,过了两天以后,就有人招了。
张若仪刚得知安宁郡主也中了招以后,害怕死了,她再怎么讨厌张若芸,也没想过要害安宁郡主。
毕竟安宁郡主身份高贵,不是她能招惹的。
然而意外发生了,安宁郡主受伤了。
她很想去毁灭证据,但是官兵还在这里,她身边人手有限,竟然完全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好在那丫环的父母弟弟,在她手里。
因此,一开始得知安宁郡主出事的时候她是又害怕又担心的。
可是这些害怕和担心,却在下『药』给张若芸的丫环『自杀』以后,消失不见了。
这下死无对证,谁也不能拿她怎么办。
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帮她买『药』的下人竟然也会被抓了,连带着之前给她带『药』的大夫,也被抓了。
很快就有人带走了她。
“你太令我失望了。”张太傅一副恨铁不成钢,伤心欲绝的模样。
“爹爹,女儿真的没有,真的没有害人……”这是被舍弃了,张若仪眼里充满了绝望。
被审问的日子很不好过,先饿了两天,不给水也不给饭吃,张若仪不敢相信地盯着头顶,她希望这是一场噩梦,她重新闭上眼睛,仿佛看不见,周围的一切就会消失,睁开眼,又是人间炼狱。
两天以后,她吃上了早饭,衙役送了早饭过来,馒头又冷又硬,稀饭汤水多饭粒少,而且看着很脏。
张若仪不想吃,可她不知道自己要在牢房里待多久,不吃就得饿死。
她将馒头外面的一层丢了,只吃里面。
然后她被压上了堂。原来是负责张府采买『药』材和为她看病的大夫招了,要作证她害了人。
堂上的官一张脸又黑又臭,“这两人你可认识?”
“冤枉啊,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两个人,是不是搞错了。”看到给她采买『药』材的下人,看到了给她携带『药』材的大夫,她就知道事情也暴『露』得差不多了,这两个没骨气的肯定什么都招了……可她能承认吗?
当然是不能啊,所以她当下就哭了起来,“求大人明察秋毫,小女是懂点儿医术,可我那点儿医术浅薄得很,这种御医都看不出来的毒,小女怎么会制呢?肯定是有人栽赃陷害于我。”
“动刑。”
下意识动动身体,嘶——脑仁嗡嗡作响,嗷——忍住即将脱口的痛呼!再反『射』『性』地低头……
一身灰麻布,被沁出来的血丝染红了,她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兜头一盆冷水,“说为什么要害郡主?”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这是要屈打成招啊,若是承认那就真完了。
一片白光『射』入瞳孔,偏头避过,再眯眼看去,那是一把豁了口的长刀!
“我真的没有,没干过的事,叫我怎么承认啊?”她发出了刺耳的尖叫,然后晕了过去。
看着昏『迷』的张若仪,行刑的衙役,对视了一眼,看向了他们的头头,“大人这怎么办?”
“这么个娇滴滴的姑娘,真是会下『药』害人?”
那头头苦笑了一下,“安宁郡主出了事,不让安宁郡主和郡王出了这口气,整个京城都不得安宁。”
“指挥使大人来了。”
三人往身后望去,有人走了进来。他们身穿玄『色』的公袍,身材高大威武,腰间别着刀。
领头的男人,身长八尺,脚踩祥云皂靴,长发用木簪定在脑顶,当他靠近,他的面容终于清晰起来,长眉星目,不怒自威,“不要被美『色』『迷』住了眼。”长袍宽宽大大,不过仍然能够感受到他身体中所蕴含的强大力量。
因为环胸这个动作,胸口处鼓囊的胸肌在薄衫下被勒得清清楚楚,非常的有男人味。
“是,大人。”
锦衣卫指挥使大人怎么突然起了兴致要来这里,这位大人年纪不了,寻常人家像他这把年纪,孩子都一堆了,他却还在打光棍。
因为他克妻的名头,委实太强大了,嫁给他的姑娘,就没一个活过半年的。
他姑母在世的时候托媒人给相了几个姑娘,结果人姑娘一听说是煞神葛越,个个吓得摇头摆手。
跟这样的人睡一张炕,她们怕第二天早上起来脑袋都搬家。
这样的煞神,突然出现在这,把他魂都吓掉了,这牢房本就阴森森的,煞神走过……
“上头吩咐了,把她扔那屋去,暂时别让她死了。死了,咱们就有麻烦了。”
“老大,这姑娘可真好看。”
“这个世界上越是漂亮的姑娘,越是毒,越是好看的姑娘,越会骗人,以后你就懂了。”
“这个我知道,我也是去过怡红院的人,那里的姑娘,越是好看的,嘴越甜,什么便宜都没占着,兜里的银子就哗哗哗地出去了。”
“能不能足额点好的,你看看指挥使大大人,在看看你自己!”
“指挥使大人真是心如止水,那眼神,啧啧……”
“这就是为什么他能做锦衣卫指挥使,而你只能被我敲脑门的原因的,不要磨磨唧唧了还不快去干活。牵扯到皇家的事,不要多嘴,不然,你有十颗脑袋都不够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