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挥了挥手,令差役退去。
“滕七,你状告这三名书生,告得毫无道理啊,就算是他们当中有人拐走你的妻子,也不能把罪过加在这三人身上,他们既非从犯,更非主犯;既非其师长,又非其亲属,不过是结伴游学的同伴,个人之过,何有牵连他人的道理?况且,田和虽然与你妻同时失踪,却未必就是相约私奔,其中恐有其他缘故,你也不必着急,可先回去,此事待本官当遣人去查办,有了消息,自会告诉于你。”
滕七见状告无果,思忖县令的话确有道理,就磕了个头,道,“全凭大老爷做主。”
县令摆摆手,令差役带滕七退下,又转眼瞧着三名书生。
“滕妻果是美艳吗?”
三人一怔,不知如何回答,跪在地上的刘五却应道,“真的好看啊,大老爷。”
县令厌恶地白了刘五一眼,也不斥责,眼睛仍看着三名书生。
卢正的脸先红了,他吱唔道,“学生没有正视其妻,不知其容貌若何?”
徐阳附和道,“学生也是,当时滕妻突然入室,我等正在凉烤外衣,只穿小衣,恐失体统,俱都仓皇躲避,没有看清其容貌。”
县令又看向李骧,“你呢?”
李骧微一犹豫,道,“学生当时背对门,见众人躲藏,不知何事,就回头看了一眼,正见滕妻,其妻确有几分姿容,可若是投在城内众粉黛之中,也只是平平相貌,并非如滕七所言之绝美。”
县令点点头,“也如我所料。”
又瞧瞧三人,道,“办理此案时间难定,或一两日即可,或一年半载无果,你们是在这里等呢?还是继续去洛阳游学?”
三人面面相觑,一时拿不定主意。
县令道,“不如你们先在此寻个客栈住下,等上三五日,若三五日内没有消息,此案子必是曲折复杂,非短时能结,那时你们留也无益,可继续赶路游学,不知怎样?”
三人相视点头,卢正忙一揖道,“谨从大人吩咐。”
县令向站在侧旁的一名挎刀的吏役招了招手,那人走至,向县令叉手一礼。
县令道,“这位是衙府的贼捕,叫赵顺,此案由他亲办,你们想起什么,或有什么消息可以向他说。”
三人忙向赵顺施礼,纷道辛苦。
据店伙计说,距新安城不远,就有一座秦王与赵王会盟的遗址,若在平时,三人必要去那里瞧上一眼,可眼下,三个人已无看遗址的心情,只团座在客舍里,相互看着,叹气连连,话都说得很少。
刘五却什么都不在乎,反正他是被雇的,按日算钱,歇到哪里他都觉得安稳,不过他却没有兴致去看古迹,他感兴趣的是酒,然后,就是打听到价低的贫妓去寻快活。
三日过去,衙府里仍没有迅息,三个人便开始商量如何去洛阳的事了。
第四日,急匆匆跑来一位衙差,说河边发现一具男尸,要三人去辨认,三人听了,心都忽地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