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王耙子这一说,那四个兄弟这才肃然改容,重又同李凤见礼。
李凤笑道,“王大哥把我夸过了,我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当过几天兵是有的,也会耍几下刀,但都是军营里用的简单招法,若论起真本事来,在坐的哪一位都强过我百倍。”
老二拱拱手道,“李兄弟谦虚了,我们几兄弟都是庄稼把式,在绿林道上打打闹闹还可以,若放到疆场上对阵厮杀,怕是只中看不中用了。”
李凤也忙还拱一礼,道,“是二哥太谦了,疆场厮杀靠的正是武勇,武艺高强才能压服敌众,几位哥哥都是绿林中的豪杰人物,武勇冠绝,只是未得机缘在沙场上展露,若有这机缘,必然会如当年关羽张飞,典韦许褚一般建立功勋,名扬天下。”
五个人听了都畅怀大笑。
老五用力拍了拍李凤的肩头,道,“兄弟,咱大哥从未见人一面就这般招待,还把咱们几个都叫齐了,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就是想诚心诚意结交你这个兄弟,其实我是很嫉妒你啊,我是这里最小的,受几位哥哥们的照顾也惯了你若愿意,你就是老六,是最小的了,哥哥们就都要照顾你了,我算是失宠了,不过我很高兴,我一直就想有一位老兄弟,怎样兄弟,可愿意做咱的老六?”
李凤当然是不愿意,他绝没想到王耙子会如此看中自己,只见一面就想更亲近一步,一心要结为兄弟,他心中极其矛盾,他是来使诈计的,并非是来投奔的,若应了王耙子,反目又只在瞬息之间,那时又如何面对王耙子的一片诚心好意?李凤是个重情义的人,他不敢应王耙子的这份情,应了,他难以背叛。
李凤抱拳向五个人施了一圈礼,道,“李凤何能?得哥哥们的这番重恩,这番好意,李凤得之有愧,心中也万分感念,本应该即就拜过几位哥哥,全兄弟之谊,自此生死不背,只是凤自小受家父之教甚严,凡有在外有生死结纳,必要先禀告家父,得家父同意才可,如今凤虽然流落在外,远隔家乡,但也不可擅违家父之意,如若得时机,凤当驰奔归乡禀告家父,家父若允,必即来与诸位哥哥结这生死之交,尽兄弟之谊。”
五个人听了李凤的话,都颇有些尴尬。
老二笑道,“李凤兄弟至孝,不违父意,可见是位重情大义的人,大哥没看错人,也是我们几位兄弟的幸运,李凤兄弟的父亲也当是我们的父亲,既然父亲大人有训示,我们都当尊从,不妨就暂等一时吧。”
王耙子摆摆手,“好好,这陇西地来去不过数百里路,我们几个都去,一起去拜老人家,给老人家看看咱们几个是啥样子,也好让放心,明天吧,明天咱就动身,叫他们准备好十匹快马。”
老五道,“行,我这就叫他们备马去。”
老二忙拦道,“大哥,老五,不要这么性急,李兄弟刚来,还没有个安顿,哪能匆匆就走呢?况且眼下堂内还有许多事务,不交待安排好了,五个人就都离开也不好,至少要准备个十天半月再去。”
“十天不行,堂内也没什么重要的事,交给几个管事的就行,就是河口那边的事挺麻烦,这两天解决了它,嗯……三天吧,三天后就动身。”
“好,就三天后。”老五应道。
其他几个也都点头认可。
李凤却是心中焦虑,只恐再说下去把情义交深了,不好拔出。
王耙子将桌上的酒杯端起,指着满桌酒菜,道,“都只顾着说话了,把这些冷一边了,来来,咱们先喝一个,为李凤兄弟的到来。”
众人纷纷从桌上端起酒杯,正要碰在一起,忽听外面人声喧闹,且闹声愈来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