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平推开那扇门走了出来,立刻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门外除了纵横交错的玄梯,什么都没有。
每条玄梯都悬空而立,看不出有任何的支撑。
怎么走?
就在这个时候,占平感到自己的身体竟然腾空而起了!
他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包裹着,迅速的沿着玄梯升腾而起,然后又在一瞬间猛然下坠。
由于速度太快,占平只能微眯着眼睛,以防被这股吸力所伤。
虽然视线所及的范围受限,但是占平还是看到了自己正被夹裹着撞向一扇门。
他急忙抱住了头,努力的扭转肩膀,但是还不等他把后背转过来,就被狠狠的摔到了地面上。
“啊!……”
疼痛感来的非常迅猛,占平不由得痛呼出声。
“啊!啊!啊!……”
接下来占平听到的是一群人的惊吓声和东西摔落的噼里啪啦声。
占平急忙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迅速的摆出抵御姿势,防备十足的四处张望。
惊慌失措的婢女们,各种颤抖佝偻着;散落一地的衣物装饰到处都是;有个一身素衣的高大男子正端坐在那里,对着占平怒目而视。
是庄公!没错,是刚刚起床,正在享受婢女们梳洗打扮的庄公。
他的大花衣裳就挂在他的身后,免遭于难了。
庄公看着占平,又看了看头顶,“占平,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是从哪儿掉下来的?”
占平顺着庄公的目光往头顶正上方望去,屋顶安然无损。
是啊!自己是从哪儿掉落下来的呢?造成了这么凌乱的场面,必须得对庄公有个交代啊!
占平突然想起了苏公子交给他的东西,急忙在身上不停地摸索,终于找到了便立刻递给了庄公。
庄公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里递过来的东西,没有立即伸出手去接。
“占平,那是什么?”
庄公此时显得很谨慎,沉声问道。占平如此诡异的出现,不得不让他有所警觉。
“有人托我带给你的。”占平想了想,没有把苏公子说出来。
“哦?有人托你带给我的?莫非……”庄公一愣,顿时声音焦急了起来,“快给我!”
他在第一时间里想到的,便是将军。
她已经离开梦魇世界好久了,久到庄公对什么都百无聊赖,茶不思饭不想的,情绪非常的低落。
占平是将军的护卫将士啊!肯定是她给自己带了好东西过来!这女人终于开窍了啊!
如果她肯向他示好,他就肯把自己的一切都给她!可惜,都几百年了,将军对他根本就不屑一顾。
“啊!太好了!占平,你知道吗?你们将军不在这梦魇世界,我都快要无聊死了!太安静太平了!没人来跟我告状,也没人被杀……”
庄公急匆匆的一把夺过来占平手里的东西,一边絮絮叨叨的诉苦一边手忙脚乱的拆开了那个小包装。
包装终于被打开了,等到看清楚里面的小物件,庄公立刻就被石化了一般呆住了!
占平好奇的瞥了一眼。虽然距离不是很近,但是武将的视力都很好,已经足够看清楚了!
那是一个非常小巧的、通体黝黑的木质小马,是当年苏公子的将令标志。
小马背部会有不同篆字的镌刻,“金、木、水、火、土”五种,代表着受命将士的不同阶品。
此刻庄公手拿的这只是最下品,小马背部镌刻着小篆“土”字。
庄公的双手明显的开始发抖,这个土阶将令曾经是属于他的。当年为了得到这个土阶将令,他曾付出过很大的代价。
“占平……”庄公尽量保持着镇静,“是谁?是谁让你把这个东西交给我的?他是谁?”
占平静静地看着庄公,一言不发。但是庄公立刻就明白了。
他瘫坐在那里,沉默了好久。才有气无力的说,“他说了什么?让我做什么?”
“我们需要解除梦魇世界定律的特权。”占平非常平静的说。
此刻庄公那难以掩饰的畏惧,都逃不过占平的眼睛,同时也在占平的意料之中。
“就这些?”庄公有些不敢相信。
“是的!”占平斩钉截铁的回答。
“那么,将军呢?她在哪儿?为什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庄公太过于激动,突然站了起来。
占平微低着头,还是一言不发。
几百年了,将军的事情从来不需要向任何人报备。身为将军的护卫将士,自然深知这些。
庄公也没有再追问,他拿出来一个小袋子,递给了占平。
“就这些了,再也没有了。”
占平接了过来,立刻打开查看。所谓的特权原来就是一袋小蜜丸吗?
“根本就没有什么特权!那只不过是诓骗人间来客的小把戏罢了。只要吃一粒小蜜丸,就会解除迷雾森林的毒气,那个遗忘定律自然也就无效了。”
占平半信半疑的收起了那袋小蜜丸。
“占平,我真的就只有那些了,省着点用吧,因为再也没有了。”
“谢庄公!”占平拱手行礼告别。
庄公手里把玩着那个土阶将令,心里特别不是个滋味。几百年了,他忘记自己的那个身份都已经几百年了!
当年逃离人间来到梦魇世界,能带的都带了,唯独不见了这个将令。
真的是苏公子吗?不!不可能啊!
这个猜测太让人痛苦了!庄公心烦意乱的来回徘徊着,内心里的焦虑不安已经达到了极点。
“传老一来见我。”
“是!”
不一会儿,首席随从就低眉顺眼的、一溜小跑的来到了庄公的面前。
“庄公,老一我来了!”
首席随从一边打着招呼、一边还不忘了气喘吁吁的擦着汗。
“你是跑了十万八千里来的吗?”
今天的庄公,非常的烦躁,看着首席随从那戏份十足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
首席随从立即屏住了呼吸,大气也不敢喘了。
“行了!别憋死了!”
庄公生气的冲着他使劲的一甩袖子,“我问你,将军到底去哪儿了?”
最近这段时间,这个问题,庄公已经不知道问过首席随从多少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