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之中，鸦雀无声。

闻者为之侧目，赞叹，不解。

“真是何等的荒谬啊。”

“大手笔，绝对的大手笔。”

“楼主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绝不可能是这样可笑的理由，她一定是想要示威！”

“马德，我师父咋不是这样？”

而江辰看着这一幕，却突然有些迷茫了，他并非不理解楼主的意思，但正因为明白了，才更加迷茫。

“难道我一开始就猜错了？楼主并不是想要害‘方婧’？”

可是，如果她不想害方婧，为何要造那么大的一个地底空洞呢？

如果她不想害方婧，为什么要将一切都瞒着呢？

如果她不想害方婧，那瑶香又是怎么回事呢？

如果她不想害方婧，那自己现在做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呢？

她为什么要让瑶香喝下那奇怪的药汤，为什么要欺骗方婧瑶香的不存在，为什么方婧不出现危险却会联系上自己？

江辰迷茫了。

他可以很敏锐的捕捉到人们的情绪，这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他可以懂得很多事情，楼主的情绪反馈出的是真切实地的爱。

如果她不爱，为什么会把‘龙’带来呢？

她看起来并不轻松，那些伤痕有很多触目惊心，稍微深一点都是命丧黄泉的下场。

“为什么呢？是我错了吗？”

......

方婧用自己较小的身躯抱住了师傅，她知道自己很感动，但却不懂该如何表达，哪怕客观的年龄来看今年也已经有十六岁了，她却仍然单纯的像一张白纸。

很多的情感表达，露于言表，开心了会大叫，伤心了会痛苦，但感动了该怎么表达？

她只有抱住师傅的，然后说道：“谢谢师傅这么关心方婧，但方婧更希望师傅可以一直开心。

“方婧再过几天也会筑基的，就可以为师傅分忧了。”

楼主将长久以来的哽咽塞回肚里，仍然保持着温柔的师长形象：“好了，方婧快要长大了，可以为师傅排忧解难了，现在看到了‘龙’，你想怎么办呢？”

“我不知道，师傅会怎么办？”

“它是妖兽，与我们人类站在了对立面，他们会吃了我们，我们也会杀了他们，血肉可做灵食，根骨可为武器，鳞皮也可做护甲，千百年来如此，千百年后也亦如此。”

方婧想到了自己的父亲，他曾去往大山打猎，然后被一只大虫吃掉，从此生死两隔。

怯怯的靠近大蛇，方婧快到危险距离的时候，楼主拦住了她。

“嘶~吼~”

“闭嘴！”

藤蔓缠绕的更紧，八一阴蛇眼里流露出了深深的恐惧，方婧看到了这里，对师傅说道：“我们把它放了吧。”

四周远远的传来了很多省倒吸亮起的嘶嘶声，楼主扫过了一眼，然后询问道：“这是为师送给你的礼物，你怎么做都是你的自由，但能告诉师傅为什么吗？”

方婧抬头看着师傅说道：“师傅曾说过，因果轮回，天地各有命数，修士更不可妄造杀孽，纵使这八一阴蛇乃妖兽所属，但因在于我，方婧已经看到了它，那就应该了却了这个果。”

楼主提醒道：“他与杀死你父亲的大虫一样，同属妖兽，你当真愿意？”

“师傅你曾经说过，八一阴蛇虽乃妖兽，但却生具灵智，具有化蛟成龙之能，也说过，它安分修行，从未为祸人间，这便是善，也就未与人间沾染因果。

“即因我而来，那便因我而去。”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这是方婧这两天明白的道理。

“至于那只大虫，在我学有所成之时，我会去杀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