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萧然骑马悠悠从后面溜上来,“你们被包围了!快点放下武器吧!”
萧远瞅他一眼,“你怎么来了?”
萧然笑嘻嘻道:“如此重要的时刻,怎么能少的了我呢?放心吧,王府那边都安排好了。”
萧然就是平日里胡闹了些,为人还是挺靠谱的。萧远便没多说。
精心谋划的一切都被破坏,带来的军队更是一败涂地,陈国公一时接受不了,失魂落魄的大叫道:“不可能,你不是去了边关,怎么会在这里?!”
王爷没说话,翻身下马,随着他一步步向前,陈国公带来的人步步后退。最后直接让出了一条道,王爷没有受到任何阻拦,走到老王爷的边上。
萧然跟在后面,还好心替陈国公解『惑』,“你这人怎么一根筋呢,去了边关就不能回来了吗?”
他这话就是废话,陈国公当然不是问这个。
王爷道:“边关战事已了,本王自当回来。”
“不可能......”陈国公颠来倒去就这一句。
“狄戎丞相暴毙,太子下令收兵。”王爷轻轻道。
这话在陈国公耳里,却不亚于平地炸雷。
狄戎那边也不是所有人都想打战的,主战和陈国公勾结的,只有狄戎丞相一党。
如今狄戎丞相已死,狄戎主战派群龙无首,太子主和,并说服了狄戎皇帝。
大势已去,陈国公身子一软,差点跌倒在地。
之前张牙舞爪的陈国公世子,在王爷来之后,就息了声音,躲在人堆里,瑟瑟发抖。
应城伯与齐盛几人,面『色』惨白,没有一丝人『色』。
他们都知道,等待自己的下场是什么。
皇上对着陈国公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陈国公呆滞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还是无法接受,自己居然失败了。
大皇子从惊恐中回过神来,手脚并用的爬到皇上身边,去扯他的衣摆,哭的鼻涕横流,“父皇,父皇,儿臣只是一时糊涂,受陈国公和贵妃蛊『惑』,这一切都是她们两个人所做,看在儿臣以前奉命唯谨的份上,您就饶了儿臣这一次吧。”
也不知大皇子的那句话刺激到了陈国公,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讥讽道:“大皇子,你这可是造反,还想得到原谅,怎么可能呢?”
“皇上,你应该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事情吧,因为你自己的皇位也来路不正......”
老王爷皱眉,对着边上的胡天齐使了个眼『色』,胡天齐上前想要拖走陈国公,被皇上阻止了。
皇上平静的看着陈国公,问,“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陈国公笑的自己呛着了,咳了两声,才缓过来,“呵呵,皇上、太后,你们没有想到吧,在你们为了替皇上掩盖罪行,处死小妹之前,小妹就已经把消息传回来国公府。”
“皇上,你的这个皇位是小妹帮你得来的。可你却任由太后杀了她。”陈国公的眼中满是愤恨,“你若是把皇位传给寒儿也就算了,可你却想还给王府。那小妹的死算什么?你一时贪欲的牺牲品吗?!”
随着陈国公声声质问,皇上的眼中也涌起痛苦之『色』。
哀痛之下,原就虚弱不堪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一连串的咳嗽之后,鲜血顺着皇上的唇角流下。
萧然不知从哪里找来椅子,萧远扶着他坐上去。
没等皇上说话,老王爷以不容置疑的态度让胡天齐把陈国公几人都带了下去。
连着宫瑾和三皇子。
宫瑾没有反抗,亦没有多说。甚至没有看向皇上,她的目光在王爷的脸上流连。
萧然察觉到了。
王爷有些心虚的移开目光,没敢看宫瑾。
大殿中,还回『荡』着陈国公的笑声。
一众大臣们,今晚的心情已经没有言语可以描述了。
七上八下的,哪怕此刻都没有一个人敢放松。
之前在陈国公世子的威『逼』之下,去了左边的那些人,更是大汗淋漓,悔的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今天就是一个反杀反杀再反杀的戏码,爬也要爬去右边啊。
而更多的人,却没有心情考虑这些。他们更在意的是,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似乎知道众人心中所想,皇上缓过了气,慢慢的开口道:“陈国公说的对,我对不起先皇后,对不起先皇,更对不起三弟。”
“皇儿!”太后好容易停止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皇兄,你不用多说——”老王爷想打断皇上。
皇上虚弱的朝老王爷安抚一笑,“三弟,一切都是我的错,你不要怪母后。”
又对太后道:“母后,谢谢你。这么多年让你跟我一起心怀愧疚,是我没做好一个儿子的本分。”
不等两人说话,皇上继续缓慢回忆从前:“你们都知道,当年三弟比我出『色』许多......”
当年,皇上身为嫡长子,早已成年。先皇却迟迟没有立太子,朝堂上便出现了许多风声。
已经封王的皇上当然也听到不少,一方面,他为老王爷的优秀而骄傲。一方面,又免不了感到羡慕和自卑。
皇上都已经做好了,先皇传位于老王爷的打算。
那个时候,皇上已经娶亲,王妃便是宫尚的妹妹宫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