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后,吴清叹了口气,抬手将斩妖将许一浩扶了起来。
他是被家人欺瞒,将心思都放在了战场上。
吴清可受不起许一浩这一跪。
他低头看向地上萎靡不振的许一若,心想这个是比他的好弟兄林星还要过份的人渣。
强夺民女,殴打老人等等可谓是一个不落,罄竹难书。
几天前还想买凶杀了自己——尽管这被热心杀手们举报了,但许一若想杀自己是没错的。
那他确实该跪该死,还不能死得那么轻松。
“吴兄,我会带他一一向被他侵害过的人下跪认错,然后清理门户。”
许一浩的内心里此时已全是对那些被害之人的愧疚,对他弟弟也不会心慈手软。
他会亲手杀了许一若,如同将娘亲和妻子送进牢狱一般。
吴清摇了摇头:“许兄,你终究是他的兄长……还是我带他去吧。”
许一浩愣了愣,而后点头同意:“那我们现在就带他去跪地认错。”
吴清连忙按住许一浩的肩膀,认真说道:“许兄,此事不宜张扬,我们等天黑再偷偷进行。”
在吴清的观念里,那些被许一若侵害过的女子本来就已是失去清白受人议论,也许过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才被人们淡忘,从非议和诋毁中走了出来……
现在大摇大摆地带许一若前去认罪,等于是重新在众人面前揭她伤疤——帮人可不能只凭着自己一腔热血去帮的,还要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考虑。
不然就容易好心办坏事。
吴清补充道:“许一若对不起他们,便悄然登门致歉,以死谢罪,然后你许家要接济他们,替他们解决困难。”
许一浩思考片刻,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是我欠虑了,那……”
“今夜我带他逐家登门,一户留一个趾头,可否?”
跪着的许一若听到吴清这冷冰冰的话语,身体直打哆嗦。
每一户留一个趾头?这未免太残忍了吧。
“许兄你是他的兄长,难免手软,所以今夜由我带他去,我来帮他切趾头。”
许一浩拱手:“那便麻烦吴兄了!”
“不麻烦,”吴清对许一若露出一个核善的笑容,“怎么会麻烦呢?”
毕竟他吴清回离城只办三件事:公平,公平,还是特么的公平!
肃清这些宵小,便是他能给的最大公平。
……
夜深,离城某村落的一个小木屋内。
憔悴衰老的娘亲给已经痴呆的女儿盖上长满霉斑的被子,然后在破烂的木凳上捶起了隐隐作痛的腿脚。
“还是老了,今天只采了几个时辰便劳累至此……”
她回头看了一眼房内痴笑的女儿,叹了口气:“我家梦儿哦,等娘死了你该如何是好啊?”
就在这时,突然有敲门声传来。
“是谁啊?”她站起身子,以为是邻居拜访,前去开门。
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高大英俊的陌生年轻男子,手里提着……
许家许一若!
她的老脸立即变得凶恶起来。
“伯母,我带许一若来是向你们谢罪的,”吴清轻声说道,“先让我进来吧,别让其它人看到了。”
老妇女看到吴清手里的许一若四肢似乎已经残废,便放心地让他进来了。
就算他有歹意要杀了她们母女……那便杀吧,她早就不想活了。
吴清不废话,将许一若扔到地上。
“伯母,许一若所做之事我已知晓……是我迟来了。”
老妇女眼睛锐利地盯着跪在地上的许一若,无尽的怒火将她淹没。
“娘,娘……”就在这时,一个痴呆的声音从简陋的房间里传出。
然后吴清看到了一个表情木讷,双眼无神的姑娘从房间里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
她将目光移向娘亲:“娘,什么吵?”
接着,她便看到了跪在地上的许一若。
这个痴呆的姑娘突然焕发精神,双眼圆瞪,跑过去扯着她娘的衣角往房间里躲,浑身战栗。
“娘,坏人,坏人!”